张冒则轻手轻脚的进来:“官家,徽柔进宫了。”
赵祯从床上蹦起来:“在哪里?”
张冒则说:“在坤宁宫。”
赵祯慌忙起床:“快,宽衣。”
赵祯此时没有心情去关心究竟是如何开的宫门,他只想快点见到徽柔。
坤宁宫里,徽柔坐在苗娘子身边,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
皇后娘娘努力睁开昏睡的眼睛,看着跪在大厅中间的粱淮吉,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问,还是等皇上来处理吧。
皇上穿着一件长衫,就过来了,看见徽柔,慌忙问道:“徽柔,出什么事了?”
苗娘子看着皇上,没有好气的说:“她被李浩打了。”徽柔则躺在苗娘子的怀里流泪。
赵祯伸手想看看徽柔伤在哪里,苗娘子挡住了:“官家,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女儿,她在狂风暴雨中敲打宫门,你居然不允许开门?”
说到开宫门,赵祯只好收回了手,与皇后娘娘并排坐在一起,才对粱淮吉厉声说:
“驸马打公主,你们下人为何不拦着?公主府上百下人,都是干什么的?”
粱淮吉跪着,头靠地,没有说话。
徽柔慌忙为粱淮吉辩解:“您是知道李夫人的,她大哭大闹,下人们都拉着李夫人,谁知道李浩,挥手给了我一巴掌,爹爹,我不要再回去了。”
赵祯气得很:“这些偷懒的下人,明天全部打入慎刑司。”
看着一家人相互疼惜,皇后娘娘真是够够的了,你们要相亲相爱,把我喊起来干什么?
皇后娘娘清清爽子说:“官家,现在回来的只有公主和粱淮吉,大管家孙德安和盛嬷嬷,还没有回来啊,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苗娘子不高兴:“什么隐情?是我的女儿被打了。不过你没有孩子,也不知道做娘的心情。”
皇后娘娘脸色一变,你有这么一个闹腾的女儿,难道还要上天了?
皇后娘娘冷声道:“皇上,现在不是追责李家是不是错误的时候,今晚开了宫门,您应该想想明天怎么对付那些大臣。”
一句话,皇上和苗娘子都不做声了。大宋律例,关闭的宫门,只有边关紧急军报,京城沦陷和大丧才能打开宫门,除此之外,任何人,哪怕就是皇上,也不能私自开门。
皇后娘娘斜眼看着徽柔:“因为一些家务事,就闹着半夜开宫门,公主是没事,你身边的下人,包括粱淮吉,能不能保命都说不清了。”
杀谁都没事,可是粱淮吉不能杀啊,徽柔慌忙跪在粱淮吉身边,说:
“爹爹,是我,是我用瓷片放在脖子上,威胁淮吉赶车的,跟他没有关系,爹爹,我愿意受罚。”
赵祯走到徽柔身边,扶起她,柔声说:“不怕,有爹爹在,淮吉,你伺候公主先去休息吧,其余的事,明天再说。”
淮吉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行礼,带着公主去了清心殿。苗娘子和皇后娘娘也各自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