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是……四公子?”
看着周筠诧异万分的样子,江千越冷哼道:“怎么,以为我在诓你?”
“不不不,若你真是四公子,那当年小人还为你换过褯子呢!”
哐当!
江千越一个趔趄,险些人仰马翻。
噗嗤!
与此同时,澹台芸澜在旁抿嘴发笑,尤其是看到江千越尴尬懵哔的样子,就更是抑制不住自己了。
褯子,就是婴儿尿布。
江千越之所以懵哔,是因为他猜中周筠是江家内部人,却没有猜中两人还有这层渊源。
不过观周筠二十出头,要是自幼就是侯府仆人,那倒真是有这个可能性。
江千越尴尬一摆手:“既然你言之凿凿,那你一定记得江承智。”
“江五叔,你……难道江承就是……”
听着周筠喃喃自语,江千越心说老爹还是隐瞒不少事情。
“那这就说得通了,当年就听家父私下说过,江五叔掳走了四公子,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在此地重逢。”
江千越冷笑一声:“是啊,没想到你会来杀我,这算是重逢么?”
“四公子,小人该死!”
周筠面色通红,浑身开始颤栗,给人一种扭曲之感。
澹台芸澜见状,急忙提醒道:“越越,他要冲穴断筋!”
“沃槽,玩这么大?”
江千越震惊的同时,急忙以娴熟手法取出封穴银针。
扑通一声。
周筠整个人轰塌跪下,强忍周身冲穴断筋之痛:“周筠罪无可恕,这就自尽谢罪!”
说完,一掌直盖天灵。
就在掌力将要击碎天灵之际,澹台芸澜急忙阻止了。
“可以啊周筠,你死在这客栈里,让我背上杀人罪责,如此也算完成了你主子的任务?”
“四公子,我并无此意!”
“那你是何意?”江千越反问一句,然后扶周筠起来,“我江千越虽不是好人,但也不是恶人,冤有头债有主,我的怒火你不该盲目承担。”
接下来,江千越与周筠在房中谈了许久,一直到天亮时分才结束。
当江千越走出房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你想策反此人?”
守在门外的澹台芸澜,上前给江千越整理衣襟。
“杀人身易,诛人心难。”江千越顺势将对方搂在怀里,“由此可见得一人心,更难,这一路辛苦你了。”
发自真心的感叹,使得澹台芸澜娇躯一颤。
“你……”
“我知道,你放心。”
一声默契相应,尽在不言之中。
“少爷,唐捕头来了。”
就在这时,月娇领着唐捕头拾阶而上。
紧接着,唐德开口道:“咳咳,年轻就是好啊,不过,江老弟你要注意一下影响。”
外人的介入,使得两人不得不分开。
江千越无奈道:“唐兄,你就不能在一楼吃个早茶?”
“额这……”
唐德顿感无奈,同时又看了月娇一眼。
这一举动,江千越心中顿时明白了。
他也懒得去纠缠此事,遂将唐德带到到房间,把昨夜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这其中,做了一些更改。
例如二号铁姓男子,就改成是自己断臂求生,与他江千越毫无关联。
还有三号周筠,也隐去了后续折磨与谈话,只是说刺杀不成逃离而去。
“是通城帮么?”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此事尚且不能断定。”
唐德看着江千越,似有深意道:“难道是为了藏宝图?”
江千越双手一摊,露出无奈之色:“唐兄,当初江某私下验证尸身时,你可就在一旁监督。”
“那倒也是……”唐德尴尬一笑,“是唐某心胸狭隘了。”
“其实唐兄有如此疑虑,也是在情理之中,因为牛川身上那块就在我这里。”
唐德眼前一亮:“哦?当真?”
“实不相瞒,是宁兄赠予江某之物。”
“应该是那日宁三友佯装探监,以好友身份探视尸体时,暗中动手割下的。”
唐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想来,他本意是想让你接手此事,或许也只有你能拨开迷障。”
对于唐德的推断,江千越是予以认同的,也纠正一个错误漏洞。
因为回盘整个案情脉络,宁三友在狱中整死牛川时,是不可能顺势割下皮质,否则后续会影响仵作验尸。
那么唯一的机会,就是宁三友第二日故意探监,得知牛川死在狱中后,以好友身份前往关切时动手。
“实在可惜啊,那张皮昨夜被盗走了。”
“什么!被盗了?”
刚才还抒情感叹的唐德,此刻震惊的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