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骏凯如果不出面,那这件事情根本就翻不过来,而庞杰就完全可以当堂矢口否认。
“其实很简单,江某只是告知了来骏凯一些真相,并且我也答应了他,待此事终了后,尽快让他摆脱牢狱之灾。”
“真相?”
“诶,狄兄,有些事情还是点到为止的好。”江千越急忙打断,“我不问,你也同样。”
“江兄啊,看来狄某真是不虚此行。”狄万畴笑意更浓,“实不相瞒,原本狄某对此行还心有不悦,但如今狄某庆幸来了,否则就错过了一次机会。”
狄万畴的口中的机会究竟是什么,彼此也都是心照不宣了。
“关于来骏凯一事,那就有劳狄兄了。”
“放心好了,这来骏凯毕竟只是个帮凶,而且盗窃之罪又不致死,如今又有主动投案立功之举,后续处理并不难。”
两人交谈甚欢,随后狄万畴突然停了下来。
江千越明白对方之意,于是就让燕清淑退出了房间。
“狄兄,有什么话,可以畅所欲言了。”
狄万畴看着江千越:“江兄,你这一招玩得实在妙,只是狄某想问一句,当年我狄家出手与乌早光那幅《丹琼烟霞图》,究竟是真还是伪?”
“真与伪,重要么?”
“江兄,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从鉴古斋搜出的那幅,狄某虽不是鉴赏名家,也能看出纸墨有些问题。”
江千越眉头一挑:“既然都已经结束了,狄兄何必执着?如今这个结果就是庞杰当年私藏了真迹,然后以赝品诓骗了燕鸿瑾,后续狄家也被蒙在鼓里……如今真相大白,岂不是大快人心?”
听完这些,狄万畴拍了拍桌上的卷筒:“是啊,大快人心,那这幅画是不是该交给江兄了?”
“物归原主,理所当然。”
“哈哈哈,你啊你!”狄万畴指着江千越,又是一阵大笑,“所以狄某才说你这一招甚妙,因为无论这幅画真伪与否,最后的归宿都是你!”
狄万畴一语双关,而从表面上来说,这幅画确实是江千越的,因为合乎《丹琼烟霞图》的流转轨迹。
按照这幅画的原有轨迹,就是从狄家流传到乌早光手中,再由乌早光当成寿礼转到齐宏坤手中,最后自然会到了江千越手中。
笑完之后,狄万畴神秘一笑道:“江兄,你就不问你一下,那燕鸿瑾为何对此图心心念念?”
“画圣遗作,传世佳品,对于爱画之人而言,自然是心心念念。”
“那也未必如此。”狄万畴语气突然认真起来,“或许是狄某多虑了,但关于这幅画,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传说。”
“传说?”
江千越闻听此言,顿时眉头一皱。
“不错,这个传说与前朝有关。”狄万畴轻轻敲击桌面,“有人说是前朝遗宝的藏宝图,也有人说是前朝兵甲武库的路观图。”
“又……”
“嗯?”
江千越一时口误,于是急忙轻咳一声:“又是一些白日做着发财梦的人杜撰传说,若是真是如此,你狄家又岂会轻易得到此图?后续又岂会任由流落他人之手?”
呼!
江千越暗自舒了口气,心说自己差点说又是藏宝图了。
狄万畴没有察觉异样,随后摇头道:“传说,终究只是传说,我狄家得到此物多年,并没有发觉什么秘密。至于你说狄家岂会轻易得到,那你可能不了解狄家的历史,但狄某要说的是,这个传闻,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江某看了对方一眼,悠悠问:“哦?那为何要告知江某?”
“你说呢?”
狄万畴不答反问,反而露出一丝笑意。
“狄兄,你想多了。”
“那……就当是你我茶余之后的闲聊好了。”
离开颐薰楼,江千越回到客栈,此时房内已有一人在等候。
“江公子。”
“杜捕头,请坐!”
房内等候之人,正是本县的捕头杜沣。
江千越直接步入正题:“关于拜托你的事情,不知可有眉目?”
话音刚落,杜沣顿时认真起来:“卑职已经撒下人手打听,但依旧没有消息,应该是已经离开了本县境内。”
“如此说来,那我也该准备离开了。”
江千越有些失望,毕竟仍旧是没有孙音离的消息。
当他从燕清淑那里得知孙音离途径此地后,他就直接联系到了本县的捕头杜沣。
让杜沣利用职务之便,代为寻找孙音离的踪迹。
关于能与杜沣搭上关系,这一切都源于杜沣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玄武阁的暗探。
正因如此,彼此之间有了一层微妙关系。
江千越虽然不是玄武阁的人,但是由于特殊原因,偶尔也能行驶一些关系方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