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掌柜,做人要厚道,尤其是开设赌坊这个行当,本就是干着缺德事,就更要平时为自己多积阴德,否则将来小心横尸街头。”
“你!”
陶掌柜被这一番恶毒言论轰炸的,整个人都铁青着脸。
感受着群情激愤,江千越双手一招,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这一招,众人果然安静了。
“诸位,请听在下一言。”江千越转过身来,面向一楼众人,“其实实不相瞒,在下此次是来寻人,奈何这赌坊伙计狗眼看人低,不让在下到二楼寻人,说是有一百两本金才有资格,所以在下就无奈玩了几局,没曾想……”
江千越说这话时,神情也是极具表演天赋,悲愤与无奈之情,表露的那是淋漓极致。
众人听了这些后,就更是愤恨不平。
对于一楼的赌徒而言,这种身份待遇的差距也早已经积怨已久,这一次被江千越直接点燃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颇有一言不合,就要大动干戈之势。
“大家安静一下,再听江某说上一句。”
江千越又是一招手,这一次众人默契度比之前更高,纷纷安静的不发一言。
江千越转过身去,看向惊慌的陶掌柜:“陶掌柜,你说在下作弊出千,那不如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以这番摊为赌具,你我再堵上几局,如何?”
“这……”
“好!那就让某家来推庄!”
就在陶掌柜迟疑之际,一个声音自楼上传来。
紧接着一个魁梧身影,从楼梯口缓步走了过来。
“薛八手!”
一见来人,众人纷纷一轮轮。
站在江千越身旁的那名男子,低声提醒江千越,这个薛八手十分的厉害。
江千越点了点头,心想这叫八手的,恐怕手法非常人所能比。
“小兄弟,就由薛某代劳,如何?”
“无所谓。”
简简单单三个字,听得众人情绪高涨,薛八手却是脸色一沉。
因为江千越的态度太狂了,丝毫不讲他放在眼里,这样他感觉很不舒服。
薛八手决心要教训江千越,于是就直接开局。
相较于此前的推庄手,薛八手的手法确实快乐很多,还没有给人观瞧的机会,就已经开局让江千越下注。
“三!”
薛八手眉头一动:“你确定?”
“确定!”
“好!”
随着开始分摊,最后的结果赫然是三。
“嘶……”
这一结果出来,让在场众人具是一愣,就连薛八手也十分诧异。
“二!”
“开,是二!”
“一!”
“开,是一!”
随着江千越一一猜中,薛八手整个人开始紧张起来,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江千越。
江千越刻意退了半步,示意自己都远离赌桌了,你总不能再怀疑你家少爷作弊了吧?
越是如此,一旁观战的陶掌柜更是难堪,那似乎是有人在掌掴嘴巴子。
连续三局,江千越都无一例外的猜中,这就更是给众多赌徒增添了气势,一个个不乏有发声为江千越助威者。
待到第四局时,江千越突然叫停。
“嗯?怎么?”
“别多想,在下只是觉得,这独乐乐不容众乐乐。”
“你!”
一听这话,陶掌柜与薛八手顿时脸色大变。
因为江千越已经赚了巨大赌资,这早已经让他们感到肉疼,否则陶掌柜也不会出面,以及后续薛八手也上场了。
要知道,江千越是一两银子起家,可是这一百局下来,几番叠加翻转,如今每一次下注,那都是不菲的赌注。
相对应的,赢了之后,得到的也更多。
对于陶掌柜而言,只要江千越不收手,这简直是个无底洞。
他原本就是要劝退江千越,以达到适当止损,结果没想到江千越不吃这一套。
若是寻常之人如此头铁,陶掌柜也有法子应对,奈何江千越直接引发了众多赌徒的情绪。
如此一来,江千越这边就人多势众不说,这些赌客们也是赌坊的衣食父母。
得罪了众多赌客们,对于将来赌坊生意很受打击。
毕竟在这偌大的扬州府,赌坊可不止一家。
陶掌柜不忌惮江千越,根本上是忌惮这一楼的“衣食父母”。
江千越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就是看透了这一点,也算捏住了对方的七寸命脉,使得赌坊的人不能犯了众怒。
就在陶掌柜与薛八手紧张之际,江千越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既然是开设赌坊,就应该欢迎所有人,诸位朋友,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凭什么我们不能下注。”
“快开局,我们也要下注!”
“有钱大家一起赚,下了!”
“莫要墨迹,稳赚不赔的事情,大家不要错过!”
众人纷纷听懂了江千越的意思,于是都起哄跟着下注。
原本江千越一个人,赌坊就已经被割肉割的不停滴血,这一会整个一楼的赌客们都要下注。
那要是继续下去,整个赌坊恐怕就要倒闭了。
一楼的赌徒们虽然钱少,但架不住人多,以及每次都稳赚不赔。
“开局吧,请!”
江千越双手抱坏,静静地看着薛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