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胸闷不已,似有口瘀血堵在那儿,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之前就想着怎么圆回去,你这样一说岂不是误会更大了。”
他难得不淡定,初七见状更是痛快了,眉眼弯成可爱的月牙儿,笑着道:“之前你骗我,今日我讨回来合情合理,再说走出图门部族,也没人知道你我之事,反正天底下没几个人认得我,女子名声什么的我也不在乎。”
谢惟莞尔,凑到她跟前轻声细气地说:“把我惹恼了,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初七眨巴起大眼睛,不明所以然,“受伤的是我,名声受损的也是我,大不了分你几根牦牛宝,我们就扯平了。”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不由自主凑过去,声若蚊蝇的问,“该不会你真有隐疾吧?”
她贴得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她颊上的玫瑰香气,能亲到她娇艳欲滴的嘴唇,而他却别过脸避开了,庄重地往后移开几寸。
“莫要乱说。”
他低头,面色如常,耳垂却红得似要滴血。
初七没看到,以为他像从前那样要教导她,只是手中缺把戒尺,想打也打不着。
“别再把我当你的人了,也别想着教训我,自你骗我那日起,我俩就没情分了。”她说得冷情,语气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谢惟心弦微颤,隐约有些痛,但面上依然如常,甚至有几分浅笑的笑意。
“其实我也用不着教训你,你学得比谁都好。”
他说得诚恳,但在初七听来有些阴阳怪气。
没过多久,白狼来了,胳膊下夹着八梱牦牛宝,价值连城。初七开心地直搓手,迫不及待地把这些宝贝铺在干净的绢布上,再拿油布包裹好,刚要扎紧时,她忽然想起什么,抠抠索索地扒拉两根小的摆到谢惟面前。
“这个给你,应该够了。”
白狼总觉得哪里不对,说又说不上来。
谢惟清楚他若知道这些东西被拿去卖,一定会不高兴,于是装模作样笑问初七:“这些今晚就要泡吗?”
白狼拧眉瞥向初七,初七连忙点头,“泡呀,泡完多喝点。”说罢,她抬起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微微一笑。
白狼又拧眉瞥向谢惟,谢惟不动声色,又道:“晚上泡怕是来不及,得浸泡几个时辰才好。”
“你想哪里去了,你病刚好怎么能贪这一刻?若一命呜呼让我怎么办?来日方长,让你多泡点是为了明日再用,记得两根一起泡。”
什么虎狼之词?!听不下去了!
白狼起身道:“你们慢聊,我有事先走了。”
初七盯着白狼匆匆离去的身影,不由松了口气,这事装得太累人,下回再也不干了!
“这两根你要吗?不要我拿走了。”初七边说边把送给谢惟的“赃物”收回,想到有这么多值钱的宝贝,喜悦之色又上眉梢。
突然,一只白净的手覆上她的手背,牢牢地将她按住。
“我没说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