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谟顿时明白这是皇帝要求他提出辞呈致休。他心里有些落寞,皇帝还是一意孤行。
原本他就不是一个激烈之人,只是看着新皇刚登基便一副励精图治的样子,他也备受鼓舞,也跟着振奋了几分,想着尽着人臣的职责,规劝一二。
如此让年轻的皇帝不至于走了歪路,邪路!
可惜新皇很有英宗刚登基之典范,大明危矣。
周洪谟长叹了口气辞别道:“臣年老体衰,无法胜任礼部尚书一职,恳请皇上恩准老臣致休回家。临行前老臣有一言,英宗当年登基之时也很振作,就因为一意孤行,才有了后续土木堡之变,皇上务必引以为戒!”
周洪谟对着午门扣了三个响头。接着脱掉了头上的乌纱帽。落寞地起身离去。
朱佑樘此时真的是务必憋屈,自己明明想着励精图治,但是这些个大臣个个将他视为英宗第二。这……
“皇上,恳求皇上收回成命,周天官乃我大明之脊梁。岂可轻易放归乡里。维护礼法纲常更是吾辈士人义不容辞之责任。周天官此举应该嘉奖,皇上,礼法不存,国将不国啊!”张谊突然大声说道。
这又冒出一位,朱佑樘此时是真的有些火冒三丈,个个拿礼法纲常说事,要是真的事事按照礼法纲常进行,那就没有大明什么事情,此时应该还在蒙元统治之下,他们这些读书人还在做着下四等民呢。
“发言的是何人?”朱佑樘向汪直问道。
“回皇上,此人就是此人哭阙的发起人,名张谊。山西运城人。”汪直早就把底下那些士子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顾忌着今天是春闱结束第一天,士子云集,贸然动手,影响太过恶劣。否则他们几个岂能走到这午门。
朱佑樘向汪直看了看,汪直立马会意。探头对下面的人群大声喊道。
“诸位,皇上已经决定扩大会试招录名额,将原来的收录三百人增至一千人。而且朝廷后续将会有一系列有利于士子的举措,你们尽可耐心等待几日,不日将会有圣旨昭告天下。诸位还有大好前程,就不要在此逗留,速速散去!”
底下的士子一听此次科举竟然扩招,而且一次性收录一千人,这是前所未有的举措。这样一来,被收录是大概率事件。
立马就有不少士子有些扭捏地起身,打算离开午门。
跪在地上就只剩下了张谊等数人。
“皇上,岂可用功名收录人心,此乃明君所不为。武将死战,文官死谏,正是其所,吾辈读书人,苦读圣贤书,今日为维护礼法纲常正是当时,吾皇看在吾等死谏的份上,定要警醒啊!”跪在地上的一位士子大声呼喊着起身只想宫墙而去。
只见他奔跑着一头撞向了宫墙,顿时血流如注,接着缓缓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