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一笑,长腿一迈便打头走出房门。
我回身把装双耳壶、紫檀木匣的箱子盖儿盖好,留那个装了衣物弓箭的箱子敞着,这才跟上丰隆,出门去了。
我们进了他房间没多久,玉芝便端着一个托盘敲门进来。托盘上面放一个紫砂茶壶,壶嘴袅袅冒着热气,另有两个釉下彩瓷盘,一个垒了一摞鹿肉干在上面,另一个堆了糖炒栗子在上面。
玉芝行了一礼,说道:“公子,刘妈妈说老母鸡汤已经煨上了,煨好立马派人送来。今天新炒的糖炒栗子也不错,给公子和姑娘送来尝尝新鲜。”
我接过托盘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在桌上,嘴里谢道:“多谢玉芝姑娘,有劳了。”
玉芝笑笑,福了一福便出门去了。
当我吃了三个糖炒栗子,正在和第一根肉干较劲的时候,院里一阵喧闹声,几个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随即房门便被敲响了。
我怕冒然开门被一脚踹翻在地,用眼神儿示意丰隆去开。
丰隆看着我笑了笑,随即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起身去开了门。
门打开,为首的正是怒气冲冲的防风意映。身后她的丫鬟扯着她的衣袖,被她一把甩开。最后跟着皱着眉的辰荣馨悦。
“丰隆公子,你看看你的好侍妾都干出什么事来了?!要我说,出了事情一味包庇就是不行,转身就又犯错了不是?!”防风意映眼里要冒出火来,劈头盖脸地说道。
丰隆眉毛一挑,问道:“防风小姐好大的火气,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呀?”
防风意映指着我,大声说道:“我房里进了人,把我箱子撬开了,我常用的两张弓的弓弦都被切断了。定是她!定是她记恨我拿箭射她,存心报复!”
我依旧跟嘴里的肉干较劲,拿着它又撕又扯,不理她。
防风意映气得跳脚:“馨悦妹妹,你看她那个样子!”
辰荣馨悦抬眼小心地看着丰隆,说道:“哥哥?听说意映姐姐那弓箭十分贵重,你看看这……”
丰隆咳嗽了一声,缓声道:“兰香,可是你干的啊?”
我放下肉干,喝了口热茶,缓缓开口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她坏人自有天收拾!”
防风意映红了眼,也不顾小姐风度了,蹿到我面前,伸手拔出我腰间别着的怀里剑,拿掉剑鞘看了一眼,怒道:“我那锁头乃是黄铜而制,一般的兵器绝没有轻易破开来的道理,你这怀里剑是个坚硬的宝器,定是你用它凿了开来!”
丰隆一下子站起身来,接过怀里剑端详起来,然后将剑放回剑鞘,严肃道:“兰香,剑身有细小的黄铜碎屑,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
辰荣馨悦听了这话,眼睛瞪得要掉出来一般。防风意映拍了拍手,嘴角翘起,眼睛依旧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