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琳笑的从容。
“大姐说的什么话?这生意要么不做,要做的话,便是咱们姐妹的,外人甭想插足。你们要是不做,小妹宁可搁置,也不愿形单影只,孤苦伶仃的。”
这话太窝心了,弄的徐氏的妇人们感动不已,围着徐若琳好一番热闹。
等送走了徐若兰等人,徐若琳立刻恢复了冷静。
“看大姐他们的意思,这笔生意一旦做成,只怕大有可为。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先自己做起来好了。”
左梦庚哈哈大笑,忍不住刮了下她粉嫩的鼻头。
“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姐妹情深的?怎么回过头来,就成了护食的老虎?”
徐若琳娇嗔不已。
“我这般做,还不是为了你?知道你用钱的地方多,哪怕令姐妹们伤心,也没办法了。”
左梦庚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无需如此。”
在徐若琳看来时,左梦庚传授道:“钱财固然重要,但对咱们而言,格局才是王道。通过这样、那样的生意,把越来越多的人拉到我们的身边,成为我们的盟友。如此,我们才能处于不败之地。与之相比,区区钱财,反而是次要的。”
徐氏的妇人们,不论是出嫁的闺女,还是嫁进来的媳妇,其背后都站着松江府等地根深蒂固的大家族。
这些大家族一个两个的或许只是寻常,但是叠加在一起,那能量可就太大了。
说句不客气的,没有这些家族支持,松江知府都甭想坐稳。
左梦庚始终牢记那句名言。
“把朋友弄的多多的,把敌人弄的少少的。”
如此一来,胜负之势必然逆转。
尤其是想要在明末发展新阶级,以此来对抗顽固守旧的地主阶级,利益的培植相当重要。
当新阶层获取到足够的利益,来到了和旧有势力对抗的最前沿时,不用左梦庚怎么去苦心孤诣地拉拢,这些新阶级自然而然就会推动着他去改造世界。
松江府这边想要和左梦庚谈生意的,除了徐氏妇人之外,还有更加急切的。
徐氏的姻亲和松江本地的商人们联袂登门,全都是来找左梦庚的。
徐尔觉的岳父俞廷锷、徐尔爵的岳父乔炜、徐尔斗的大舅子孙和鼎、徐尔默的岳父黄真,艾庭槐、许远度、潘晓纳的父亲潘云龙。
为何徐尔斗的妻子姓王,可大舅子却姓孙呢?
因为王氏是孙元化的养女。
没错,孙和鼎是孙元化的长子。
孙元化共有三子,如今全都在家读书。
除了徐家的这些亲戚之外,还有当地的大商人。
“这位是张淇张望水公,行商天下,走南闯北,见识无数。”
“这位是青龙镇李万才公。”
“这位是沙冈镇秦止问公。”
“这位是乌泥泾蔡长山公。”
“这位是枫泾镇柏思叙公。”
“这位是朱泾镇陈眉公。”
“这位是钱门塘康西林公。”
“这位是珠街阁沈有田公。”
“这位是娄塘镇瞿叶瞿漫松。”
“这位是南桥镇房师贡公。”
听到徐骥一一介绍,左梦庚才发现,自己对古代的上海认知有些偏差。
他一直以为,上海的崛起是在鸦片战争后,通过开埠造成的。
原来在明末时,上海的城市格局基本上就已经形成了。
“估客往来多满载,至今人号小临清。老夫这个朱泾镇人,见到左将军实打实的临清人,实在是倍感亲切。”
陈眉公就是陈继儒,赫赫有名的大画家。
此老是朱泾镇人,今日来此,却不是来研讨学问和画作的。
潘云龙代表大家问道:“中恒,据闻山东匪乱俱由你专责平定,却不知何时方休?”
左梦庚有些奇怪。
山东的战事,为何这些松江府的人那么关心?
“敢问叔父,其中有何关窍?”
潘云龙顿足,满面愁容。
“你是自己人,也不需瞒你。因山东之乱,我松江府已无棉花可用,大小工坊、各家各户再无进项,怕是要饿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