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宫中只有两位皇子两位公主。
顾皙颜恰巧才诞下五皇子唐泽,手上又有了掌宫之权。正在这时,四皇子和大公主就出事了。
没人会觉得这是巧合。顾皙颜也一样。
宫里宫外只怕都会暗自猜想。
“王氏已死,可能出手的无非就是那几位。”
不管是谁,目的只有一个,不叫她好过就是了。
“我就怕宫中流言四起,会对你不利。”
钱嫔会这样想也不无根据。
就在今日四皇子和大公主接连出事后,宫中便隐隐有了议论的声音。
顾皙颜此时忧心的却不是这个。
旁人如何对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都不怕。
可若是庆安帝心里存了一丝疑心,她就不可能斗得过暗地里的那人。
“姐姐如今什么都不要管,照看好荣寿最是要紧。”那人都敢将主意打到四皇子和大公主头上,难保不会发疯对荣寿也下手。
“荣寿在我那里你不必担心。”钱嫔只是十分忧心顾皙颜的处境。
临近傍晚,钱嫔回宫照看二公主。
锦书迈步进来,轻声问,“快传膳了,主子还等陛下吗?”
往日这个时候庆安帝都会来泽兰宫。
瞧着今日出了这样大的事,泽兰宫的人心里都没了底。
顾皙颜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等一等罢。”
她想看看,他是怎样的态度。
斜阳倾斜,渐渐落入西山,星星点点爬上树梢枝翘。
八仙桌上的饭食已经热了两遍了。
“主子。”常姑轻声喊了她一声。
她收回倚在软榻扶手边的右手,微微捏了捏酸痛的手肘。
“用膳罢。”眸光清冷。
她缓步走到八仙桌边上,锦书连忙领着一连串的侍女端着净手漱口用的东西来了。
她才端了竹盐水要漱口,门口一声高呼震散了夜晚的无边冷寂。
“陛下驾到!”
常姑锦书等人顿时一喜!
顾皙颜还没来得及出去迎驾,庆安帝就大步迈了进来,还穿着朝服。
“东北河道的事情大臣们吵个没完,这才晚了。”他解释了一句,看到桌上的饭食,面上有愧色和心疼,“等晚了罢?下次若是没瞧见朕来,就自个儿先吃着,别饿着自个儿。”
顾皙颜展颜,亲手替他脱了外袍,“倒还不饿,就没吃。”
庆安帝拉着她又到了饭桌前,一同漱口又净了手。
“朕可是腹中空空许久了。”他有些恨恨地笑道。
那些大臣,一论起事情来就巴不得一日都给部署好了。臣子这样尽心,他这个做君王的也不能走开了。
这才晚来了许久。
平时虽也有这样的时候,可今日毕竟不同。庆安帝下了朝事朝服都来不及换,乘上轿撵就过来了。
许是两人把心中的事都暂放到了一边,这顿饭吃得便很是舒心。
晚间顾皙颜亲自伺候庆安帝沐浴。
“陛下也忒忙了些,若不是方安取了常服来,陛下从何处寻衣裳穿。”顾皙颜在浴斛边捏了帕子轻轻给他揉搓着背脊,脸上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