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张小双来了,进门就拿眼瞪警察,本地白话一大串,警察无奈,把铐子松了,让严力洗把脸,而后教育,下次再敢喝酒闹事,严惩不贷。
又说:“这次看你是未成年,罚款三千,一旦成年,谁来讲情都没用,记住,打架这种事,打输医院,打赢赔钱,还要坐牢,明白了吗?”
严力这时已经酒醒,点头说明白,这才放了。
说交罚款,青青没钱,我给代缴。
折腾完一点,我要答谢小双,要请她宵夜,小双抿嘴,“今天就算了,太晚,改天有空,你再约我。”
小双讲完上车走,一帮保安对她毕恭毕敬,很显然,他们都知道小双在本地面子有多大。
小双一走,我再问几个保安,要不要宵夜。
保安也识趣,太晚了太晚了,改天,而后散去。
剩下严力和青青,青青责怪严力,“怎么这么不懂事?喝点酒就犯浑?这里不是你老家,没人惯着你。”
严力低头垂首,眼神却不服。
末了我开车先送严力回宿舍,再送青青回中医馆。
一路上青青都碎碎念,讲她弟弟如何淘气捣蛋,但心肠却是极好的,就是不能喝酒,一喝酒人就疯张。
到中医馆,已经关了门,我对青青道:“别人都睡了,要不我给你开个房。”
“我不要!”青青瞬间像被踩尾巴样高叫,全身都紧张,手在车门上乱摸,找开关,口里道:“告诉你,你别乱来,我不好欺负的。”
她这样,我觉得好玩,干脆从驾驶室下来,去到后座,往她跟前逼。
她登时惊吓,如惊慌小鹿,手在车门上越发摸的快,却始终找不到开锁,末了从自己头上扯下头花,有针的那面对准我,恐吓:“你别过来,我扎死你!”
我就被逗乐,说:“你都看不到,怎么扎我?”
她一愣,又把针对准自己脖子,“我扎不了你,我扎我自己,我死了,你也不好过。”
我就愣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讨厌,那你也不该乘人之危!”
“如果我非要呢?”
“我就死给你看!”
“我可是有很多钱的,跟了我,你不但能恢复光明,而且永远也不缺钱花。”
“这是两码事!”她叫着:“我现在只有一点点喜欢你,还没完全喜欢你,跟你有没有钱没关系。”又道:“就算我是瞎子,也不是没人要,别人还不是同样出三十万彩礼。”
如此我沉默,身体后退,下车。绕去她那边,给开车门。
她还发愣,以为我要从这边进攻,继续针头对着自己脖子,身体往另一边缩。
我说:“没事了,你下来,我不会碰你,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她就难住,末了气哭,带着哭腔:“你别欺负我,我是盲人,已经够可怜了,你要再欺负我,我哭都没地方去哭。”
“我知道,刚才真跟你开玩笑的。”我说:“我就算心肠再坏,也不至于欺负你一个盲人,放心好了,来,下车。”
她这才颤巍巍地往下摸索,终究还是没拒绝我的搀扶,下车后努力辨明方向,往门口跑,大声拍门。
我说:“打电话吧,里面人听不到。”
然而话音刚落,门就打开,是师娘开的门,在里面道:“快进来,等你半天。”
入门去,我才发现,门里不光是她师娘,还有其他十多个人,甚至还有几个聋哑人手持棍棒,对我怒目而视。
我就惊讶:“这是?”
师娘冷哼:“我这么漂亮的小徒弟出去,半夜不得回来,你以为我睡得着?你车子一响我就听到,刚才召集人手在做准备,幸好你还知道好歹,悬崖勒马,要不然,看你今晚怎么死。”
另有一道女声附和:“说的对,不要以为我们盲人就好欺负,告诉你,想都别想。”
如此,我双手抱拳,以表致意。
倒是青青,可能觉得过意不去,反身对我小声道:“好了,我安全了,你也回去吧。”
……
翌日,车间照例保养,我和陈朝都等着大老板来,可左等右等,大老板就是不来。
难道大老板变卦?
至下午,大师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他搬家,我便和陈朝知会一声,开车出来帮大师搬家。
大师东西不多,全部放在后座刚好,等一切忙碌完,大师对我道:“小兄弟,观你气色,最近运气是不是不太好?”
我点头,“是有几桩烦心事。”
“哦。”大师了然,又奇怪:“让你找那个福星,你是不是没找?”
我再点头:“找了,不过最近断了联系,她不再见我。”
“哎呀,难怪了。”大师皱眉:“你得赶紧想办法再找她,我看你这气色,这两天要出大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