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燕蒹葭三个字,风嫆玉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你别装神弄鬼,以为本郡主不知道吗?燕蒹葭已然养病很久了,怎么可能出现在……”
“竟是真的忘了本公主的声音。”燕蒹葭抬手,拂起马车帘子,露出一只如葱如玉的手:“风嫆玉,你这是想找死吗?”
一双琉璃眸,邪肆而矜贵,她缓缓从马车内探出头来,艳绝楚楚。
临安公主,燕蒹葭。
这张脸容,百姓不会认错,风玉嫆更是不会。
她消瘦了许多,即便素着容颜,看起来也美的仿佛不是人间该有的姿色。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上那双眸子,风嫆玉脸色顿时煞白。
这一幕落在扶苏的眼底,他不由笑了起来。
看来,一物降一物,这风嫆玉最怕的,还是燕蒹葭。燕蒹葭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一个眼神,她便像只被训斥的家犬一样,吓得花容失色。
“本公主为何不在这里?”燕蒹葭来了兴趣:“这些时日实在无趣,今儿个永明郡主主动送上门儿来,可真是快哉,快哉!”
一边说,她一边从马车里出来,正想跳下马车,忽而又想到今日她着女子装扮,这长长的襦裙,实在让人行动不便。
扶苏眼尖的瞧见,伸手朝她:“公主。”
他说话温柔,看得在场百姓错愕不已。原本还看热闹的心思,一瞬间消散了去。
他们这么高雅的国师,难不成……也成了临安公主的群下之臣?虽说如今临安公主的确美艳至极,可……好歹她公主府男宠许多啊!
“多谢国师。”燕蒹葭没有拒绝,扶着他便下了马车。
她很快下了马车,那头风嫆玉却思索着如何告辞。
“哎呦……哎呦呦!”风嫆玉忽而一脸痛苦的叫唤着:“方才摔着,大约是断了肋骨了!”
燕蒹葭看穿她的心思:“那正巧,本公主府中有最好的府医,当初从宫中讨来的,郡主随本公主回去,让他给郡主诊治一下,保管药到病除。”
说这话,便意味着她不会轻易放风嫆玉离开。
这北垣之行,不仅伤了她的元气,更是无趣到让她发慌。如今风嫆玉主动送上门,岂不是妙哉?
她就像是一只野狼,盯着眼前的猎物,两眼放光。
风嫆玉脸色愈发苍白:“不劳烦公主,我……我自己回驿站……”
“郡主这是不愿意,还是看不上我公主府?”燕蒹葭勾唇,一脸散漫道:“听闻这次随行五国大会的,还有小郡王。”
风嫆玉的弟弟,乃是小郡王风瑾玉。因着两姐弟早早便失了母亲的庇护,对于这个幼弟,风嫆玉是极为爱护。
只是,风瑾玉素来行事懦弱,常被欺辱,多数时候都是要风嫆玉这个阿姊来帮衬。
如今燕蒹葭说这话,无疑便是威胁罢了。风嫆玉年少时候被燕蒹葭欺的太多,如今见着她便觉得害怕,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怎么会看不上?”强撑着一抹笑,风嫆玉道:“临安公主盛情邀请,我自是愿意的。”
……
……
沿街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四面八方,建康各个地域。
人人皆说,临安公主好手段,不知何时竟是提早去接国师进京,于是,国师为此感动不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又有人说其实临安公主不仅一早去接国师,而且还盛装打扮,难得穿起了女儿家的衣裙。
许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引得国师就范。
不管是哪一个谣传,所有人的看法都是一致:燕国又一个青年才俊,落入狼窝。
西遇来禀报此事的时候,燕蒹葭正坐在后花园之中。
她坐在秋千上,身后风嫆玉在卖力的推着。
闻言,燕蒹葭只是勾唇一笑:“这么多嘴多舌,看来这些人还真是闲的发慌了。”
一边说,她一边回头看了眼风嫆玉:“郡主可是累了?若累了,不妨换本公主来推郡主?”
“不不不,我不累。”风嫆玉赶紧说道。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下后悔不已。
早知道会遇到燕蒹葭这魔头,她就不去挑衅这扶苏了!
“不累吗?”燕蒹葭眉梢微微挑了挑:“郡主体力是好的,难怪乎有闲心思去调戏国师。”
“不是调戏,我只是听闻燕国国师是个软乎的性子……”
“是不是又听说他和本公主也是不对付,所以想着拉帮结派,一起对付本公主?”燕蒹葭打断风嫆玉的话。
风嫆玉的心思,她几乎一眼就看穿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