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萧嘉穗开口,张宝又继续道:“退一步讲,即便真有人这么二百五,把你说的话当了真,可你觉得你找的人奈何得了我吗?当今官家身边小人环伺,那些所谓的真人君子不是被压制得在朝堂上要靠边站,就是被下放到地方忍气吞声,你能找谁来对付我?”
萧嘉穗不服气,可又不得不承认,张宝的话的确是现实情况。自己对朝廷来讲不过是一白身,在荆南这块还算有点名气,可一旦出了荆南,那他萧嘉穗的名头就不怎么好使了。那些会信他话的官对付不了张宝,而那些掌握朝中大权的官也不会平白招惹麻烦,张宝不跟那些人争权夺利,他们自然不会平白为自己树敌。
“唉~虽然不愿承认,可你说的的确有道理。”萧嘉穗叹了口气道。
“哈哈……嘉穗兄弟,你何必沮丧,大宋的朝廷不理想,咱们就亲手建一个。现在你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跟我携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又岂能不识抬举。”萧嘉穗闻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对张宝拱手一礼道:“萧嘉穗见过主公。”
“好,我得嘉穗如虎添翼。”张宝见状伸手扶起萧嘉穗道。此行目的已算是达到,张宝自是开心不已,与萧嘉穗的谈话也就更加随意,趁着高兴又喝了几杯,张宝问起了萧嘉穗:“嘉穗兄弟,你是打算从军还是从政?”
“唔?这有何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大宋重文轻武,以至于国无良将。而我们要建立一个理想的朝廷,那自然就要吸取大宋的经验教训,重文轻武亦或是重武轻文皆不可取,唯有文武并重,方是正途。但为了防备将来武人拥兵自重,或是文人以儒乱法,我觉得文武分家是必须的。武人不得掺和地方政事,而文人也不得过问兵权。你若是选择从军,那回梁山后你就和其他将官一样独领一军,而你若是选择从政,那我就安排你去许贯忠那里,先担任一阵子副手,等到我们拿下了高丽,再对你委以重任。”张宝耐心的对萧嘉穗解释道。
萧嘉穗听后点了点头,在考虑了片刻之后,才对张宝道:“主公,末将愿意领兵。”
“好,那等咱们回了梁山以后就为你安排。你是想要带步营还是骑营?我个人是希望你带步营。”
“这是为何?”萧嘉穗不解的问道。
“如今梁山上有骑军六营,步军二营,骑营人数众多,只是马匹不足,虽然在日后会进行补充,但对于军中将士的训练还是有一定的影响。而步营则没有这个问题,你若是选择带步营,那人员、器械等方面都能第一时间得到补充,也就不会影响到军中的训练。”
“唔……既如此,末将愿意去步军营,不知这一营有多少人马?”
“三千人为一营,而且咱们梁山的兵马与大宋的官军不同,军纪严明配有执掌军纪的执法队,嘉穗兄弟,回头我会给你讲讲有关咱们梁山的军纪,你若是不小心犯了,最好认命受罚,因为梁山军纪自我之下,任何人都不能违反。”
“好啊,无有规矩不成方圆,大宋官军的军纪败坏,若是梁山人马也是如此,那我反倒要考虑是不是该就此告辞了。”萧嘉穗闻言不怒反喜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张宝见状笑道:“来来,我跟你好好说说梁山的军纪。”
“主公都记得?”
“废话,不记得的话,万一犯了哪一条,那可是要挨板子的,谁求情都没用。”
“就算主公求情也不行?”
“噗~”一直坐在一旁的狄雷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乐出了声,见萧嘉穗望过来,不由笑着说道:“嘉穗兄,你有所不知,当初颁布了梁山军纪以后,我兄长为了警示众人,亲自以身试法,结果挨了四十军棍,在床上趴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主公这又是何苦?”
“嘿嘿……我拿他们当兄弟看待,自然不希望他们因为违反了军纪而对他们痛下杀手,可光说又担心他们不肯听或者听了也当是耳旁风,只好委屈一下自己,彻底断了他们的妄想。”
“就是委屈了主公啊。”萧嘉穗颇为感慨的说道。
“这点委屈算什么,没有严明军纪的军队,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用一顿板子换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值。”张宝笑着说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萧嘉穗与许贯忠相似,都属于那种怀才不遇的类型。他们看不惯现如今的大宋官场,宁愿独善其身也不想与他们眼中的那帮奸贼同流合污。但当他们遇到志同道合之人时,他们也是很健谈的。
而当话题说得兴起时,美酒佳肴也显得不再重要,就在萧嘉穗那间不算多宽敞的小院内,萧嘉穗与张宝畅谈未来,说的忘我,直到天光大亮时,二人才惊觉说了一夜。
萧嘉穗在荆南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什么牵挂。在答应了张宝的招揽以后,萧嘉穗立刻收拾了行囊,随着张宝离开了荆南,直奔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