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见过张公子。”史文恭沉默了片刻,将手中枪横放马鞍,抱拳向张宝道。
“不必多礼,你我并无交情。”张宝没有还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又问道:“史文恭,今日与你曾头市斗将未分胜负,明日你可敢与我再斗阵一场?”
“……张公子,难道就真的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当日劫你马匹确是曾头市的不对,但曾头市如今已知错,更愿意就此作出赔偿,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史文恭!”张宝喝止住史文恭,问道:“我且问你,你是汉人还是女真人?”
“自是汉人。”
“既如此,你可知那些女真人平日里是如何对待这附近百姓的?”
“呃……”
“看来你是知道的。史文恭,你身为汉人,却坐视同族被女真人欺凌,就你这样也配自称汉人?在我看来,你与那苏定不过是一对忘了本的汉奸,你有何面目在此劝我以和为贵?你以为我此次出兵仅仅只是因为曾头市抢了我张家的马?哼,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已到了曾头市血债血偿的时候。我与你说这些,也不过是敬重你的武艺,但与你的人品无关。”
话说到这份上,史文恭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再次抱了抱拳,拨马返回了本阵。之前为其掠阵的曾涂、曾索立刻围拢过来,关心询问史文恭情况。史文恭倒也没多想,让曾涂转告曾弄说梁山有意明日约战斗阵,自己则借口疲劳返回住处休息。
身为曾头市的首席教师,史文恭的待遇自然也不差。回到了住处,卸下衣甲,史文恭正准备去饱餐一顿再去安歇,不想他的副手苏定一脸怒气的出现在他面前。
“苏定兄弟,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史文恭见状不解的问道。
“兄长……没人惹我,小弟就是心情有些不佳。”苏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史文恭不由纳闷,自家这兄弟性情一向耿直,一看他那样就是受了气,但此时他却不说。
“兄弟,你我虽非亲兄弟,但这交情却胜似亲兄弟。你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哥哥说的?”史文恭看着苏定轻声问道。
“……兄长今日在阵前与那卢俊义一番恶斗,辛苦了。”
“呵呵……那卢俊义确有手段,为兄想要胜他,很难。”史文恭闻言笑道。
“那兄长可知,你今日的辛苦却被人当做是在做戏?”
“什么?做戏?我与何人做戏?”史文恭纳闷的问道。
“还有何人?自是今日与兄长恶斗的卢俊义。”
“……是谁说的这话?”史文恭沉声问道。
“兄长,你今日回来未去见曾弄那老儿,结果小弟无意中听到,那曾弄老儿跟他那几个小崽子叮嘱,说是要提防我兄弟二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嗯,好像就是这个意思,曾弄老儿说我们兄弟是外人,可用却不可信,以免叫我兄弟二人联合梁山人马坏了曾头市。”苏定一脸气恼的说道。
“……此事你可与其他人说过?”
“兄长,这曾头市除了你我兄弟,哪有什么汉人?”苏定闻言反问道。
“……此事就此打住,你切莫再与他人言及,否则恐有杀身之祸。”史文恭沉思片刻,叮嘱苏定道。
“……兄长,你我兄弟为保他曾头市出力不少,可到头来却连点信任都没有得到,小弟觉得不值。”苏定不甘心的说道。
“……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不可冲动,切记。”
“……是,小弟记住了。”苏定向来对史文恭马首是瞻,见史文恭神色郑重,也只得认真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