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在前头。”
还是就在前头,钱氏觉得不对劲。
她放下布料,擦了擦额上的汗。
“姑娘,到底还有多久?”
买布的两人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后头那个婆子突然拿出刀子来。
“放下布料,把戒指耳环还有银子都交出来。”
是男人的声音。
钱氏惊讶的发现,这个婆子居然是个男人。
“快点。”
见钱氏发楞,男人催促道。
钱氏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儿啊,坐在铺子里都能遇到这种倒霉事。
她回到铺子里,岑大江还在喝,她气不打一处来。
“就知道喝喝喝,你媳妇差点没命回来。”
说着后怕起来,要是刚刚那个男人起了歹心杀了她,她可不就回不来了。
她还没过过好日子呢,就这么死了多亏啊。
抹起了眼泪。
“你怎么了?布料给人送到了?”
“呸,那根本是两个骗子。后头跟着的婆子是个男人,我跟着他们走了一条街,他就掏出刀子来。不仅一匹布没了,我的耳环和戒指也没了。”
钱氏指了指自己的手和耳朵。
岑大江蹭一下从椅子上起来,“什么?”
他跑过来打量钱氏,“媳妇,你没事吧?”
“要是有事还能回来见你?”
岑大江也是一阵后怕。
寻思着,以后这种送货上门的事情不能让自家媳妇去,太可怕了。
钱氏坐下,叹气道:“说到底,还是因为没生意闹的。要是有生意,这一匹布,我们怎么会送货上门?所以,她爹,你还是尽快找一找会染布的师傅吧。在这么下去,我们要坐吃山空了。”
“我知道,我正在找呢。实在不行,我去别的布庄挖一个回来。”
“别人干的好好的,你怎么挖的来。”“未必,这事儿我琢磨好久了,就是街头那家布庄,生意虽然不错,可是掌柜的特别抠门。对伙计都不好,据说染布的师傅前几天想请假,因为他媳妇病了,结果那掌柜的不肯给假。等他回去,都没见着媳
妇最后一面。”
平时没事听点八卦,也就知道了这些。
从听到他就在琢磨这事儿,把那家布庄的染布师傅挖过来。
钱氏也是眼睛一亮,“她爹,你真能干,要是能把他挖来,咱们就不愁了。我见过那家布庄的布料,染得颜色可好了。你要快点,免得晚了,被别人下手了。”
她现在就想岑大江去把人请过来。
“放心,不会晚的,我已经约了他在醉香楼见面,就今晚。”
“你怎么没告诉我,我不是打算等事儿成了再说嘛。”
“怪不得让你送货,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钱氏嗔怪的瞪了岑大江一眼。
回来听到这个好消息,她心里的那些阴霾没了大半,可还是有些心疼那匹布,还有她的两件首饰,那是她仅有的两件首饰了。
不过想到,等请到染布师傅,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心里又好受了。
总比岑蓁好,现在是焦头烂额。
岑蓁来到第一家,大富杂货铺。
这些铺子都是先拿货,卖完了给银子。
大富杂货铺,欠了她二百两。
伙计认识岑蓁,见到岑蓁立马说道:“岑东家,我们掌柜不在,您还是改天来吧。”
“你们掌柜不在不要紧,我就是来坐坐,今天有空。”
伙计不明白岑蓁的意思,岑蓁也不需要让他明白。
找了把椅子,就这么往门口一坐。于六扬站在她身后。
“岑东家,您这样会耽误我们做生意的。”
伙计为难道,他也不可能把人撵走,掌柜的只是交代让他跟岑蓁这么说,并没说要把人撵走。
“哦,那我往边上挪挪。”
岑蓁说着,真的往边上挪了挪,虽说不是在店门口的正中央了,可还是在门口。
伙计没辙,只能随岑蓁了。
大富杂货铺的生意是这条街数一数二的,来装货的不少。
都是一条街的生意人,认识岑蓁的也不少。
“岑东家,您怎么坐这里了?”
“这不是铺子着了火,票据没了,伙计跑了几次来要账,结果掌柜的都不在,我是个闲人,反正有时间,就在这里等掌柜的来。”
做生意讲究诚信,没了票据,只要双方有诚信,都该把账记得清清楚楚。何况岑蓁的铺子虽然着了火,可是大富杂货铺肯定有凭据,这账只要不是人诚心想赖,都清楚。
一听岑蓁这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大富杂货铺这是想赖账。
询问的干笑两声,看了眼杂货铺里面,一声不吭的走了。如此几次,躲在里面的掌柜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