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闺女还小。”
“十五了还小?你尽快筹银子吧,我给你十天时间,过了这个时间,岑大河被毒哑的事情,我可能就守不住了。”
县丞不想跟岑大江罗嗦,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去了县衙。
跟县丞打交道这么久,岑大江深知县丞说的出来就能做的出来。
如果他十天内筹不到一百两,县丞肯定会把毒哑岑大河的事情说出去。
冷静下来想想,给小瑶找个好婆家也是个办法。
他郁闷的带着二十两回了铺子。
钱氏问道:“县丞答应了慢慢还吗?”
她一早上心神不宁的,上次县丞敲诈了她那么多银子,差点害的他们家破人亡。
这次不会又来一次?
岑大江顺手拿起手边的茶壶往嘴里灌,喝饱后说了声舒坦。
钱氏见岑大江这么不慌不忙的模样,有点摸不准,“她爹,你倒是说啊,他答应了?”
“没有,他哪里能答应啊,限我十天内必须把银子凑齐。”
“十天?我们去哪里凑?你怎么还高兴?”
钱氏觉得不可思议,担心的看着岑大江,“她爹,你不是急糊涂了吧?”
“我没急糊涂,县丞给我出了个主意,我觉得很可行。”
“什么主意?”
“给小瑶找个好婆家。”
岑大江得意道。
钱氏一听,急了,“她爹,你怎么干这种事情,这不是卖闺女吗?”
“你别急啊,听我跟你说。”岑大江安抚住钱氏。
“她爹,卖闺女的事情我们不能干啊。”
“我当然不会干卖闺女的事情,这事儿说起来是好事。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跟我叨叨找李媒婆给小瑶找个婆家吗?小瑶十五了,是时候该谈婚论嫁了。”
说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岑大江特意把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她爹,你到底想说什么?给小瑶找婆家是一回事,可是为了给县丞银子给小瑶找婆家,这岂不是卖闺女?”
钱氏还是不知道岑大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县丞今天的话,让我想起一件事来。是时候上门去说道说道了。”
“她爹,说道什么,上什么门?”
“十五年前,那个晚上,咱们救了个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可那又怎么样,那个人说的根本不是实话,咱们后来找过他,没有找到。他是骗我们的,这门亲事连人都找不到,怎么说道?”
“哼,这个人就在凤凰镇,这件事我没跟你说而已。上个月,我才见过他。而且,他是个有身份的人。”
“他是谁?”钱氏记得,当时他们救了他,他说他是个来凤凰镇做生意的商人,遇到山体滑坡砸伤。当时正是土匪横行的时候,夫妻俩是不想救的,担心他是土匪,可看他气质不凡,又想铤而走险,说不定能得到点好
处。
就把他安置在柴房里,连岑铁柱和张氏都不知道这件事。
岑瑶当时刚刚满月,那个人说,他家中有两个儿子,如果他们愿意,就定下娃娃亲。
可是等他伤好离开,他们按照他说的地址去找他,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上个月,岑大江无意间见到了季耀宗,认出了他。
这才知道,当年的那个人就是季耀宗。
“你肯定想不到,他就是季家的当家人,季耀宗。咱们怎么都高攀不上的季家。”
钱氏倒抽一口冷气,如今住在这城里,她怎么会不知道季家。
京城的四大家族之一。
钱氏没有岑大江这么乐观,“当年咱们救他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季家势大,他要是不承认,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爹,我看这事儿算了吧,季家咱们惹不起。当年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然而这时候,岑瑶从里屋冲出来,“娘,这事儿怎么能随口一说,如果是真的,咱们就该去找他。”
她在里屋听到她爹娘的话,都快乐的飞上天。
原来她跟季如风早就定下娃娃亲。钱氏还是担心,岑大江却赞同岑瑶的话,“小瑶说的对,这种事情怎么能随口一说,他这样的人物,就该一口吐沫一个钉。如果他不承认,我这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我就把当年他受伤的事情抖搂出去。当
年的事情,我总觉得蹊跷。什么山体滑坡,附近几个村子都没有山体滑坡,只有官兵剿匪。如果季耀宗真的跟土匪有勾结,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岂不是更有威胁?”
岑大江不笨,当年救季耀宗的时候,他就想从中得到好处,只是没有成功。
上个月虽说见到季耀宗,可是正如钱氏所说,他这样的小人物,找上门人家也未必承认。
现在,他被县丞逼的没办法,只能去试试。他一个光脚的也不怕季耀宗这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