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将一锭碎银塞进大夫的手中:“先生只管医治,救活他是他的造化。医不好他,那也是他的命运不济。”
大夫点了点头,开始开方抓药。而王小虎则为逸晨煎汤熬药,端饭送水,从不懈怠,就连上茅房都是王小虎搀扶着去的。
逸晨毕竟年轻,过了大约十多天,身子渐渐恢复起来。
这一日,王小虎给逸晨喂完药,刚要收拾东西出门,逸晨突然问道:“小虎,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你为何要帮我?”
王小虎呲牙笑道:“也许你不把我当什么,但我早已把你当做我的兄弟。兄弟之间,就要互相照顾。”说完,端着东西向门外走去。
逸晨的眼睛有些迷惘,他喃喃自语:“兄弟?兄弟?”这个词在书里并不生疏,但在逸晨的生活中,却非常得陌生。
赵营官见逸晨恢复得不大离了,便再次催促上路。整个队伍再次登程,向北进发。
这一次,逸晨不再拒绝王小虎的帮助,他觉得兄弟这个词让他的心感到温暖。
不过逸晨养病的这几天,也没闲着。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辆小推车,他把这辆小推车改得既轻还薄。小推车的扶手全部去掉,只留个平板,下面装了三个小轱辘。平板的四周钉了栏板,平板的前面钉了一个弯钩,上面套了一条绳子。
刚开始大伙都不清楚这逸晨到底要做什么,等到逸晨将自己的行李连同王小虎的行李一块儿放在这辆小车之上,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赵营官都被逸晨的杰作给震住了。
就这样,逸晨与王小虎交替拉着小车,继续向北进发。
队伍出了山海关,已是天启元年元月十三日。北风如刀,雪花纷飞,即便逸晨等人穿着棉袄,依然感到浑身冷得直打哆嗦。走在关外的官道上,逸晨发现不断有逃难的百姓迎面而来。有老人有孩子,有男的有女的,有挑着鸡的,还有赶着羊的。他们一个个风尘仆仆,面带惊慌之色。
逃难的人群中不断有孩子因为饥饿和寒冷哇哇大哭,鸡鸭乱叫,牛羊乱跑。总之,真是乱得可以。
赵营官带着队伍走了一段路,觉得有些累了,便在官道边的一片树林边上休息。这里坐满了临时休息的难民。
一个身材魁梧,三十左右的大汉正坐在逸晨的旁边。他上身穿一件老羊皮袄,下身套着一条土黄色的棉裤。
他见逸晨等人身穿兵服,但相貌各异,觉得新鲜,便凑过来问道:“敢问这位官爷,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逸晨刚要开口,一旁的王小虎开口说道:“我们是前来守卫辽东的兵士。但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那个汉子朗声笑道:“我叫李二龙,就是本地辽阳人。你们是哪里来的?”
王小虎笑道:“我们是青海西宁卫的。”
李二龙想了想:“青海,西宁卫。哇!这一道肯定不近啊!少说也得几千里地吧!”
“是啊!对了,李大哥,前面听说在打仗,到底是个啥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