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染天捂着鼻子,一脸的不耐烦:“本王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喜欢上你这种女人,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他跺了跺脚,仰天长叹。
“王爷,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了阿娇这一次啊。”阿娇哭的梨花带雨,不过怎么看都没有梨花的娇羞,倒像是茅坑旁的小蓟草,虽然有些娇美,但浑身上下都带着腥臊气。
帝染轩目光闪了闪,忽然露出温和的笑,不过这笑容落在阿娇眼中,没来由的心头一颤,她忽然有一种错觉,王爷的这笑容竟和暮无颜有些类似,都是那般的冰冷。
帝染轩俯下身子,抬起手,捏住了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声音却带着一丝丝冷意和嘲笑:“好,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但如果我发现你还心怀不轨,勾连着外人欺负无颜,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是,是,谢谢王爷开恩,阿娇以后再也不敢了。”阿娇被帝染轩的冷寒的眼神怵得心头发颤,不过总算没有被驱逐出王府,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吧。
“你好自为之。”帝染轩站了起来,再也不看阿娇一眼,扬长而去。
清风瑟瑟吹来,阿娇望着帝染轩昂首离去的背影,那修长的身影,在斜阳下竟是那般的高大温和,不过这身影却离她越来越远,阿娇目光中噙着泪水,伸出手,似要把握住这个身影一样,不过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帝染轩离去。
“染哥哥……”阿娇低低哭泣着,旋即目光忽然变得怨毒起来。
只听她低语,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暮无颜,我阿娇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大不了毁了就是!”说完,阿娇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满身的污秽,先是哭,又是笑,这番姿态倒是惊了一旁的下人。
侧妃这是疯了吗?
……
皇后和慕容贵妃铩羽而归,不久之后,越王下了旨意,封赏了帝染轩和暮无颜,算是对帝染轩和暮无颜的补偿。
帝染轩喜滋滋地收了下来,看到那些打赏的珍宝,更是眉开眼笑起来,不过一旁小安子的话,让他险些暴跳如雷起来。
“王爷,您还是别瞅了,不然会越瞅越伤心的,王妃吩咐过了,这个都要归入库房,登记在册的。”小安子在一旁提醒道。
“什么?”帝染轩空欢喜一场,不由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珍宝,自我安慰道,“不过也没关系,还有皇后和母妃,三弟的钱呢。”他用伪劣的茶叶,在皇后和帝天南那里卖出了高价,得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王爷,那个也要归入库房的。”小安子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帝染轩。
“过分,太过分了!”王府内,回荡着帝染轩愤怒不甘地声音。
接下来几天,王府的日子和前几天一样,分外的和谐,虽然王爷和王妃偶尔有争吵,但并不是很激烈,相反,众人看多了,反而感觉是王爷和大夫人恩爱的表现。
暮无颜虽然对帝染轩的用度克扣了一些,旦没有限制帝染轩的行踪,帝染轩依旧在外面花天酒地,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们玩耍,不过青楼是不去了。
而暮无颜的日子,平静而单调,平素里舞舞剑,空下来的时候,和凌绝玩耍,教他下棋。
凌绝虽然和前世的独狼,相貌上有些类似,但全然没有独狼的阴冷和狡诈,那张刚毅俊秀的脸庞,却因善良和纯真,塑造的犹如一张全然没有泼墨的白纸,只有面对凌绝的时候,暮无颜的心方才会平静下来。
自从责罚后,阿娇那边,那是相当的安分,再也不敢和暮无颜争宠了,就连偶尔碰到暮无颜,阿娇也乖乖地行礼,侧让而过,只是等暮无颜走后,阿娇闪烁不定的眼神,说明她心里未必就如表面上一样心甘。有一次,她看到暮无颜和凌绝下棋,看到暮无颜不自觉中露出清丽脱俗的笑意,眸中的恨意就更深了几分。
她的目光不敢过多停留在暮无颜身上, 便将眸光移到了凌绝身上,继而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凌绝搬到了王府后,由暮无颜的照顾,凌绝全然不像在珍宝阁一样,过得闭塞、忧伤,无论是体质还是性情,都有很大的改变,甚至都能在下人的陪同下,上街去遛个几圈,不再那么排斥陌生人。
暮无颜和帝染轩并没有阻止凌绝这一举动,要想凌绝变得更好一些,就必须融于这个环境,与外界多接触。当然,每次凌绝出去,帝染轩都安排了不少高手,暗中保护。
帝染轩见弟弟逐渐变得开朗起来,感动的时常有种落泪的感觉,对暮无颜的感激,更是深了一层,不过他不敢在暮无颜面前表现出这一点,他只有以珍宝阁的身份,对暮无颜表达了浓浓的谢意。
珍宝阁和暮无颜的合作更加紧密起来,在珍宝阁的配合下,暮无颜联络上了远在边疆的黑旗军,令人欣慰的是暮无颜一手带起来的黑旗军依旧那么忠心。而珍宝阁也准备好了制作火器的材料,暮无颜开始忙碌起来了。
只是有一天,这样的日子终于被打破了,暮无颜正在查看库房调度账本,而帝染轩在一旁讪讪站着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