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黑鹰离去后,暮无颜走到悬挂清水宝剑的的地方,目光落在宝剑上,秀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现在,她全身经脉几已错乱,虽然经过圣药和赛扁鹊的妙手回春,性命无虞,但内劲却是一点都运用不起来了。
如果那梦境是真的,独狼已经制造出了不下于前世的热武器,她虽然也早有防备,但批量生产的热武器质量远远及不上独狼手中的那把手枪。
再加之,独狼和她一样,最擅长的就是行刺,若是她没有内力,想要阻挡住独狼的刺杀,恐怕很难!
最精锐的热武器没有,她可以制造,但内力没有,却不可能凭空生出。
只是--
暮无颜秀眉猛然一拧,秀眉的脸上露出一副执着、不屈的神色,“刷”的一声,拔出了悬挂在墙壁上的清水宝剑。
“叮--”宝剑颤抖不已,满殿晃动着冰冷的寒光。暮无颜舞动宝剑,一招一式依然灵动,不过每挥动一下,她的手臂却如受到了千钧重的压力一般,这残破的身躯,一旦试图运起内劲,身体内就会传来一股焚烧五脏六腑的剧烈疼痛。若不是暮无颜性子坚
韧,寻常人哪怕只是挥一下宝剑,便会痛得大叫!
暮无颜咬着牙,剑光闪烁时,汗水如同灌浆一样,淋漓而下,终于“咚”的一声,清水宝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暮无颜半跪在地上,身上的绮罗已经全部湿透,秀发沾湿贴在了额前,一张小脸苍白无比,她不停地喘着气,只觉得喉头就像是破风箱一样,每呼吸一声,就会发出一阵沙哑难听的声音。
身体,从未如此羸弱过!
“娘娘,您……您怎么还能舞剑呢,快,快去喊赛扁鹊来--”听到里殿里声音,急匆匆赶来的翠儿,在看到暮无颜半跪在地上时,连忙一把扶住她,并焦急地对外喊道。
不一会,赛扁鹊急匆匆地赶来,老头子衣衫都不是很整齐,显得十分狼狈,显然刚才还在睡梦中,一听说暮无颜有异状,就匆匆赶来了。
这时,暮无颜已经半躺在床上,翠儿一脸焦急地站在一旁服侍。
赛扁鹊来时,已经听过了宫女说暮无颜是因为舞剑才会引发身体不适的,原本是怒气冲冲而来的,不过看到一脸惨白的暮无颜时,只生生压住了心中怒火。
他迅速从医囊中掏出银针,在暮无颜的身上快速而准确地连续扎了十几针,银针入穴后,暮无颜的神色方才渐渐恢复了正常。赛扁鹊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不过方才压下的怒火随即又翻腾起来,对着暮无颜,怒道:“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能舞剑,怎么还当成耳边风呢?要不是我用师门的鬼门十三针,怕是你这身体真得要废了
!”
赛扁鹊的脾气依旧如此火爆,纵然帝染轩和暮无颜已经是皇上和皇后了,在两人面前,赛扁鹊有时候依然敢发火--特别是当两人是病人,且不听他这个医生的话时。
“不过是舞剑罢了,况且我又没有动用真气,赛扁鹊,你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暮无颜笑了笑,淡淡道。赛扁鹊张张嘴,想要狠狠骂暮无颜一顿,但看到暮无颜时,却又不忍心了,只能冷哼一声,转头对翠儿骂道:“都吩咐你多少遍了,娘娘是病人,清水宝剑要收起来!要是娘娘的身体垮了,这后果你能承担
?”翠儿嘴一扁,险些哭了出来,她可是千央求万央求的,央求暮无颜不要舞剑,且将清水宝剑收起来,但暮无颜不听,她能有什么办法?娘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连您老的话都不听,我的话又顶什么用
呢?可是翠儿偏偏又不敢反驳赛扁鹊。
“好了,赛扁鹊,这事也不管翠儿的事。你老说我的身体废了,但我觉得事在人为,终有一天我还会拿起宝剑的。”暮无颜幽幽地说道。
现在天下未定,独狼又制造出了精良的热武器,唯一能阻挡住独狼刺杀的人,唯有她了,她可不能成为一个废人。
要不然,谁来保护帝染轩的安危呢?“娘娘,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所谓的那些奇迹是不会发生的。你要知道,人的身体就像河堤,而你的内力就是那河流。原来的河堤自然是坚固无比,可以容纳浩浩荡荡的河流。但你现在的河堤却是无比
地脆弱,说句难听点,就像稻草堆砌的一样,试问这样的河提,就算是最细小的河流,都会冲垮河堤的。所以事在人为是不错,但也要看清楚事实情况的。”赛扁鹊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说道。暮无颜细思了一会,她本身就精通医术,在身体构造方面更是要胜过赛扁鹊,但知道归知道,暮无颜心里总有一种不甘心,不甘心成为现在这样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