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或许不是,我太丑了。”
“傻瓜,你一点都不丑,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幽忽然从黑暗里一步步地走了过来,他说的是真的,此刻,拓跋婉在他的眼中,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胜过了暮无颜。
“幽--”
拓跋婉怔怔地望着黑暗中的那个缓缓朝他走来的人影,眼泪忽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傻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还哭。”幽抱着拓跋婉,深情地说道。
……
凌绝走在前面,心神却全部在后面。
夕颜的脚步很轻,轻的似乎怕踩痛脚下的小草,而且凌绝能从她的脚步声中听出了拘谨、害怕,还有--自卑。
凌绝的心猛得一抽,这种感觉他也有,从小到大,哥哥和何老都在外面奔波忙碌,偌大的珍宝阁就唯他一人而已。
哥哥每次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不要随意走动。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就像一头被拘禁的小鸟,永远也飞不出去。
记得暮无颜带他第一次出去玩耍的时候,他的脚步也是和夕颜一样的轻,一样的拘禁,一样的自卑。
凌绝的脚步忽然一顿,而后转身了过来。
夕颜见凌绝忽然停下不走了,连忙也跟着停下来,神情有些慌乱和急促。
这是她自殷娘娘打入冷宫后,第一次和人一起从冷宫里出来呢,她能感受到四周各种异样的眼神,若不是由凌绝站在她身前,恐怕早有人上来呵斥她的。自古以来,冷宫中人,是处在世界最冰冷一隅,是被大家遗忘的一群可怜之人。虽然帝染轩和暮无颜主掌大权后,冷宫中的“罪人”待遇大大好转。但像殷娘娘这种患了失心疯,心智时好时坏,又有几个宫
女肯好好伺候呢?况且,殷娘娘之所以会患失心疯,据说是和慕容太妃有关呢……所以,冷宫中除了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大多数人,在大理寺重申下,无过错的,都已经放出冷宫。只有殷娘娘,因为慕容贵妃的缘故,除了日常供给不再短缺,其他依旧还是过着如往常一样的日子,她和
夕颜的地位在宫中并未有太多的变化。
当然,对于这一切,帝染轩和暮无颜并不清楚,对于宫中的一切,他们并不可能做到全部明察秋毫。
“你……王爷……怎么了……”再直呼名字已然不妥,夕颜慌忙改口,有些失措地问道。
之前在冷宫的孤傲和清高,此刻全然被惊慌取代,她像极了一个无助的溺水之人,此刻凌绝仿佛成了她救命的稻草一样。
冷宫,那个杯世界遗忘的冰冷角落,竟成了她坚守的最后一块阵地。当踏足其他地方时候,她忽然觉得那么得不适从,仿佛被所有人,所有物事都排斥一样。
“别怕,夕颜,跟着我。”凌绝忽然一把抓住夕颜的手,重重说道。
凌绝的手有些凉,但却是那么坚定,夕颜能感受到这双手的坚定和关怀,在这一瞬间,夕颜心中的慌乱渐渐消失。
“谢谢……”夕颜望着凌绝那张俊美的脸,咬着唇,轻轻说道。
凌绝笑了笑,此刻的夕颜,才是他认识的夕颜啊,那个高傲、自强,不会被任何困难打倒的夕颜。
他就喜欢这样的。
“王爷……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真的配不上你……”夕颜的唇几乎要咬破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对她而言,凌绝何其尊贵,而她,只是冷宫中一个毫无前途的婢女,在宫中算是地位最卑贱的一类,哪怕是倒夜壶的宦官都不如啊。
为什么王爷会看上她呢?
“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夕颜,我喜欢你。我知道我要做什么。”凌绝很是坚定地说道。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如果需要理由,那一旦要分手,亦会寻找太多太多的理由。
所以,真正的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就像帝染轩和暮无颜,哪怕是困难重重,他们亦不是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现在,你跟着我,抬起头,挺起胸,目光看着前方,我们一起去太医苑,找赛神医治病。”凌绝像个大人一样,目光生辉。
凌绝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样,夕颜不自觉地抬起头,挺起胸膛,她望着前方,感受到头顶透射而下的温暖阳光,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夕颜,我记得姐姐说过,任何人看不起自己都没关系,最重要的,一定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凌绝拉着夕颜的手,很是开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