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要去临安?
木念瑶垂眸,只缓缓道:“这寺中尽是月氏之人,你不必打什么心思。”
夕月眸色一沉,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直到马车入了寺庙之后,她被沈嬷嬷直接送入了一间厢房之中,就连想看看这寺庙什么样子也没机会就再次被软禁起来。
夕月恨得咬牙,看着紧闭的厢房门,很是烦躁的在房中转了几圈,这厢房很简单,看来就是普通寺庙的厢房而已,可听木念瑶说这里全是月氏之人她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寺庙。烦躁不过片刻,很快她就安下心来,摸了摸自己已经很明显的小腹,正准备在一旁的床榻上躺一躺时厢房门却被大力推开,一个独臂的男人端着食盘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将食盘放在了桌上,“
吃饭。”
夕月挑了挑眉,目光却是从他轻启的唇上晃过,眼底划过一抹暗色,随后走到桌前坐下,低笑着去拿碗,“龙九,你怕是巴不得我饿死吧,说起来,你送的饭我还真不敢吃,你会不会在里面下毒啊?”
龙九站在她身边,眯眸,“若是不想吃你可以不吃。”
“那怎么行?我不吃,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啊。”
夕月端着碗抬眸看他,“不过我想你也不敢下毒的,唉,看着我还活得好好的,你还得伺候我,会不会觉得很难过啊!”
龙九冷笑一声,“希望你能一直活得很好,不要落在我和十三的手中。”
夕月也是呵呵一笑,“借你吉言,我一定会活得很好。”
冷冷的盯她一眼,龙九转身出了房门将房门砰一声关上,夕月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垂下眸时却是低叹一声,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宝宝,你要乖乖的,你爹爹很快就会来接我们了。
夜幕低垂,魏国蓉城南城外五十里处一间普通的农院之中,燕殇瞧着自己手中的信报,眼底的暗沉稍稍散了一分,他将那信报放下,抬眸看向房中的流光,“天亮之前朕要看到太安寺的详细地图。”
流光应声而去,燕殇又看向正等着他命令的万允,沉吟一瞬道:“传令回军中,让二十万大军整顿,三日之后发兵魏国彭州。另外,放出消息让所有人都知道,此番是朕亲自领军。”
万允从洪城之战后就几乎是跟在了燕殇身边,主要是为了传达战事的命令和做一些战事的安排。
闻言之后也不曾多有疑问,只应了“是”便离去安排。
直到房中只剩下燕殇和苏宸两人,燕殇才微吸口气,走到窗边看着那沉沉夜色,竟是莫名的道了一句,“夕夕如今很安全,你不必担忧。”
一直坐在一旁不曾言语的苏宸眸色一动,抬眸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却是苦笑一声,“我并非在担心她。”
有燕殇在,夕月似乎已经不需要他的担心了。
燕殇回头看他一眼,他默了默只道:“我只是在想月氏,龙九能送出来的消息太过有限,谁也不知月氏之人在那太安寺中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燕军一路入周,如今周国可说已经灭国了,可是除了在洪城那一战燕军伤亡惨重之外,几乎是没遇到什么大的反抗。
而他也从龙十三的消息中得知夕月所在之地,可前去之时早已经是人去楼空。燕殇也派兵朝西南方月氏族地去过,那里也早已经空无一人。
后来随着龙十三和龙九再一次送来的消息,他们才得知,月氏早就将仅剩的族人迁往魏国,也就说说,月氏早就放弃了周国。
可是月氏一直是想得这天下的,如今夕月在他们手中,要是他们用夕月来威胁燕殇,或许还当真能成事。
奇怪的是在周国王都被破时月氏也不曾让夕月出来,而他们更是带着夕月一路辗转,到了这魏国蓉城,这里距离临安不过三城,如今他们便停在那太安寺中。
太安寺不过一座普通寺庙,香火并不鼎盛,占地却宽敞。
从七日前开始,寺庙闭门谢客,对外只说庙中修葺,可实际如何却无人知晓。
而那太安寺中的人也几乎不出门,一时间竟是如同与世隔绝。
龙九更是无法再从寺中将消息送出来,只是在入寺之前最后留下了一道龙隐信号,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去处。
苏宸所想的燕殇自然早就想过,他亦是猜测,月氏应该已经将大部分的族人尽数迁到了这魏国太安寺。
不得不说,寺庙的确是藏身的好地方,若非有龙九和龙十三,他们要查到这里也是极为困难的。
而月氏之人抓了夕月却不用她来威胁他,反倒尽数藏于那寺庙之中不再出现,这也是让燕殇觉得奇怪和不安的地方。
月氏到底想做什么,那寺庙之中又到底有什么诡异,他们准备将夕月如何?这些疑问尽数萦绕心头,沉默良久,燕殇才沉沉开口,“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如今都不能轻举妄动,我怕打草惊蛇反而对夕夕不利。待流光将地图找到,明夜我便亲自去那寺中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