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二爷?”他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她咧嘴一笑,向他解释道:“就是类似你们男人纳妾叫包二奶,女人找小情人就是包二爷。”
“包……二奶……噗……”他还是第一次听人用这么粗俗的话语来形容纳妾一词,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
“有这么好笑么……”她楞在当下,看着趴在桌上的老八股笑得树枝乱颤。
好不容易他才止住笑意,将桌上的碗筷尽数收拾在餐盘里。
梁伊伊一边帮着他收拾残局,一边随口问道:“哦对了,真想不到你平时在军队里,居然这么凶,好像谁都怕你呢!”
他挑了挑眉毛,好奇的问她:“那你怕不怕?”
“唔……有点儿。”想起他轻而易举捏死一个大活人,她不由感觉背后发凉。
他轻刮她的鼻尖。“怕就最好,免的你总气我。”说完,便捧着餐盘送出去。
回到屋中刚要关上门,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元帅!”
“何事?”
“有您一封家书。”
“嗯。”他接过侍卫手中的信,走进屋关上门。
梁伊伊猛然惊觉这封信的来历,立刻想要起身阻止他看信:“诶诶诶!相公……”
“可能是我爹娘。”他没发觉她的异常,自顾自拆开信封。
“或许不是呢……不能明儿个再看吗……”她伸出手想要抢信,他却立刻举起拿信的手,又将她楼过来按在自己怀里,让她无法再动弹。才看一眼,他就无奈的笑了起来。“相公,为妻近日心情不大好,就不去沧州找你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你亲爱的娘子,梁伊伊。”他一字一句的朗读出来,再俯身看那始作俑者时,那人已经把头埋在他胸
膛死活不肯露脸了。
他捏起她的下巴,好笑的望着她。
她却忽然正了正面色,没脸没皮的否认道:“这不是我写的,有人冒充我!”
他笑容更甚,搂着她的胳膊越箍越紧“你以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写得出这么奇怪的笔迹吗?”
“我……我……”这一点她无法反驳。
“你就这么想看我火冒三丈的样子?”他左右松了松脖子,一副想要给她教训的样子。“不是……就想给你个惊喜……失望之后的惊喜,是最刺激的……”她本来没想过会在半途给他认出来,按照原计划,到了晚上,她还是一字眉,等这封信送到他手里,等他咬牙切齿数落她的时候,她再闪亮
登场……
“是吗?”他咬着嘴唇,笑容无奈又认命的样子。
不到半分钟,门外忙碌着的仆人们,听见房里传出的一声惊叫:“啊——常远兆你个死僵尸!就知道咬人——妈蛋的,我要种向日葵——”
一路奔波,梁伊伊自然是累的不行,两人相拥相视相谈,他身上淡淡的酷似檀木的香味让人十分安心,她没说几句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常远兆轻轻松开她,小心翼翼下床出门,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她睡得毫无知觉,任凭湿热的花巾温柔抚过她风尘仆仆的脸。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都是笑弯了的。
他替她擦净铅尘,盖好被褥,俯下身轻轻印上她的嘴角,她竟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他不禁失了笑。
走到桌边,摊开宋辽边境地形图,烛火照着他坚毅的脸,照着他的衣袖和握着笔的手轻轻描过山川河流。敌军细作最近在边关城池里活动频密,想必过不了多久,战事不可避免。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床榻上呼吸均匀,睡相甜美的梁伊伊,露出温柔笑意。“我家小妖女来了,我更要好好守卫这个地方。”他在心中默默起誓。直到夜深露重,他才褪去衣衫,重新回到她身侧与她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