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常远兆你疯了吗?你再用力她会死的!”门口一声厉喝随着一阵掌风向常远兆的背后扑将而来。常远兆依旧掐着昂月的脖子,轻轻避过林沫白击来的这一掌,随即伸出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封住了林沫白的穴道。“我就是要让她死,从她命令我去杀我娘子那天开始,从她趁我不在去刺杀我娘子那天开始,
我没有一天不想杀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常远兆不禁轻松的笑了笑,可这抹笑容看在昂月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残酷。
林沫白厉声警醒他道:“那你也会没命的。”他转过头望向林沫白,恨意从浅入深在心中蔓延开来。眼前这个人,也是造成他如今这悲剧局面的祸首之一。想到这儿,他随即又一把掐住林沫白的脖子,将对方与昂月并肩按在石墙上,任他们拼命挣扎
。“我今日就是来和你们同归于尽的。”心软,是他常远兆这一生最大的弱点。然而,通过如今这场劫难,这个弱点已经渐渐从他的身上淡化,或许已经完全消失。
就在常远兆闭上眼睛打算完成这场杀戮时,一股莫名而又极其强大的气场出现在他脑后,使他不得不闪身避开。晃神的功夫,双手又被某种力道轻轻一震,虎口松开,两个鲜活生命从他的魔爪下逃脱。
他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昂月的后妈陆冉晴。
房里一阵熬人的沉默,除了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
没多久,昂月便缓过心神,哭叫着闪到陆冉晴身后:“娘~”
林沫白也是赶紧闪到一边,惊魂不定。“夫……夫人……”
陆冉晴没有回应这两个可怜的家伙,而是转过脸望向常远兆,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想跟他们同归于尽么?那得先过我这关。”
常远兆忽然仰头大笑,笑容渐止时,眼圈已经腥红一片:“我不是你对手,所以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要再糟践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她的命!”
昂月此时已经哭成泪人,歇斯底里的吼回去:“我做错什么了?我就是想嫁给你而已!”
陆冉晴难以置信的望向她:“昂月你太荒唐了,他有妻儿的!”
“我爹也有妻儿,你当初为什么能嫁给他?为什么我就不行?”许是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大,昂月此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
以至于让此时此地最为冷静的陆冉晴也忍不住爆发了:“住口!再不住口,我打烂你的嘴!”
昂月泪眼婆娑的瞪了一眼陆冉晴,又极其哀怨的撇了一眼常远兆,丢下一句:“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随即,跑出了屋子。
陆冉晴叹了口气,对林沫白吩咐了一句:“你去看着她,别让她胡闹。”
“是。”林沫白赶紧低着头应声而退。
屋子里只剩下哭笑不得的陆冉晴和余怒未消的常远兆。
她这才无奈的训斥他道:“你闯祸了!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她若是去告密,我以后也帮不了你了。”
他冷冷的回应:“那又如何?要我娶她,还不如杀了我。”
她摇摇头,耐心的劝慰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真与她同归于尽,到头来最伤心难过的人还是你妻子你爹娘。”这臭小子,都不知道什么叫权宜之计吗?
谁知他完全不为所动,依旧冷冷的重复道:“要我娶她,不如杀了我。这一点,我绝不会妥协。”
她被噎的愣在当下,随即有些恼火的骂道:“知道了,我又没聋,用不着一遍遍的叨叨。你真是一头无可救药的倔驴!”
谁知她话音刚落,他却忽然笑了起来。她诧异的问:“笑什么?”
他淡淡的说:“您说话口气,真像我爹。”就像一朵花忽然绽放在石缝间,就像一滴雨露忽然淋在枯木之上。多少年了,她与她最爱的那个人,连姓名都绝不可能被放在一起。如今,只是毫不知情的常远兆,不经意的一句调侃,却犹如将他们二人
之间搭起了微弱却奇妙的联系。就是这么一丁点联系,让她的心,融化成春泥一片。最后,她忍住心中的情绪,轻轻说了一句:“你别再轻举妄动,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自己回去反省,我现在懒得理你!”随即也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