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棱看了看辋烟,疑惑问道,“太后的寿典我们要准备节目吗?”
刚才听到皇后的吩咐,辋烟就有些着急,回说,“定是那时候娘娘在冷宫,也就没有通知了,只是如今要怎么办啊?”
“不急,我有办法。”
看着第一位上台的美人,穆棱环视着舞台,心里已有了主意。
众妃载歌载舞,或唱或跳,琴棋书画,笙箫玉篌皆有人精通,连暮云贵人都在一盏茶的功夫,完成了一幅泼墨画。
只见她口含烈酒,对着一面空白屏风喷去,红唇娇艳,那画作却是大气磅礴,山水蒙蒙,竟从那空白处隐隐现出。
穆菱来自现代,都给看愣了,更别提在场诸位古人,苏念如安心一笑,夸赞几句,及时让梁初回神。
梁初大赞,绫罗绸缎,宝玉珍珠更是不要钱的赏赐下去。
苏念如与有荣焉,声称暮云贵人心机灵巧,光这份巧思就把之前的声乐舞蹈都比了下去。
德妃噙着抹冷笑,苏念如这是把暮云贵人提出来当出头鸟了?
是暮云贵人办事不力,苏念如终于狠心舍弃这把刀了?
穆菱一直盯着那画作,再看暮云贵人唇畔酒液,付之一笑—原来,是这样做的!
那画儿,却是早就画好,只需暮云贵人现场喷洒能够使之显形的酒液,便能重现画之光辉。
这样一来,这画儿,是不是暮云贵人所作,也无所谓了。
梁初频频望向比往昔愈见玲珑娇羞的暮云贵人,苏念如挑挑眉,柔声笑道:“皇上,还有其他几位妹妹没有表演呢。”
梁初眉宇间清气一绽,笑说:“此画一出,还有谁人能比得上暮云。”
众妃有那恭维的,有那酸言酸语的,苏念如脸色也冷了下来,瞟了眼愈发战战兢兢不敢多言的暮云贵人,目光顺着宴席往下寻觅。
几位还未来得及上场的嫔妃,位分皆低,才艺平平,哪怕有那歌喉若黄莺,琴技比伯牙者,有暮云贵人珠玉在前,也生了怯意—没看那德妃娘娘也面目冷凝?
德妃娘娘画艺卓绝,曾拜宫中画匠流云为师,一笔花鸟惟妙惟肖,却也被暮云贵人扫了风头。
苏念如目光流连处,扫见不为风波所动,低头喝酒吃菜的穆菱,计上心来。
“穆贵人,你的才艺又是什么呢?”
若莺啼的清脆曼语,引得殿上众人再次望向之前因乱了座次而被注目的穆菱。
穆菱筷子一顿,蓦然抬眸,二八年华的少女,独坐于灯火阑珊处,朦胧摇曳的烛火,令她清秀的容光,仿若仙姬般潋滟。
席间有小小一阵吸气声,穆菱却丝毫没有媚人心的自觉,清澈的眸光扫上苏念如,轻轻笑了,“半月前,嫔妾尚在冷宫,却是不知太后寿宴将至,今日已是来不及准备……”
苏念如清冷一笑,目光流转,就要施展毒计,哪知穆菱音波一转,眸子里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脆声道:“冷宫中静思己过,每日必三省吾身,嫔妾倒有几句诗词,若诸位不嫌,便化为歌舞,以博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