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看着宗玮棋严肃的面容,不由的笑了笑:“之前也是远远的看着你并不觉得什么,如今细看下来,你倒是没了以前的无赖模样。”“人总是要长大的,总是一张无赖脸,只怕我爹也不会让我出门了。”宗玮棋落寞的一笑,随即忽然抬头,目光锋利的仿佛直指宣华的内心深处:“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误会可言,于我而言,你只有背叛,又何
必在人前做出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宣华闻言,只觉得心上仿佛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胸口,满眼痛苦的看着他:“那一个月我并不在殿中,何来背叛?”
宗玮棋闻言,神情一冷:“你当我和我爹都是瞎子不成!”“信不信在你,但我受了刺激,内心彷徨,只是在封印界碑处呆了一个月,谁知道出来就已经天翻地覆了!”宣华说道这里,忽然伸手,一把扯过宗玮棋的胳膊:“你我相交多年,别人不知道,你该清楚我的
性格,你觉得我是会做出那种放任父亲失踪,只顾争权夺利的事情吗!”
“那也要看失踪的那个,是不是你父亲了!”宗玮棋反拉过宣华的手,一下子将他拽到自己面前,目光中满是寒冰:“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不成!”
宣华一愣:“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呢?”宗玮棋冷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青梅竹马的挚友真的变得如此面无全非。
哪知道宣华闻言忽然神情一松,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宗玮棋眼中诧异的看着他。宣华摇了摇头:“你知道了就好,省了不少口舌。”
“什么意思!”宗玮棋皱眉。“当年我知道司寇年才是我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接受不了,直接去了界碑那里日日过得不分昼夜,司寇年找人假扮我争权夺利,等我清醒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为定局,你连话都不肯再跟我多说一句。
”
宣华说道这里,目光意外坦诚的看向宗玮棋:“我从未背弃过我们的情义,只是我也伤心,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竟然连那人是不是我,你都分不清楚!”
云悠悠躲在假山后背后听得膛目结舌,这宣华竟然就是傅清照,当年的事情难道还有别的隐情吗?
宗玮棋闻言也是一怔,但是看着昔日挚友坦荡的目光,他的心中一沉:“当初事发,我第一时间就是要找你求证,但是你一道道命令将我拦在殿外,我爹说人心是会变的。”傅清照虽然是少城主,但是心思醇厚,带人真诚,跟老城主一样一样的,所以当年事发的第一时间他就是想要找他问个清楚。但是一次次的被拒绝,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背叛了一样。一个月后,一切已成
定局,傅清照才来找他。只可惜,心已经冷了,他说话又吞吞吐吐的,无疾而终,自此,两个人越走越远。
傅清照看着他,目光依旧是坦然:“人心易变,我傅清照的心从未变过,不管对你,还是对乌夜城,那么你呢!”
宗玮棋看着傅清照,沉默了良久:“我需要想一想。”
傅清照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颓败的神态,苦笑的扬起了嘴角:“原来你是不信啊。”
“你让我如何相信?多年感情,一个月的时间颠覆,你如今又是司寇年的儿子,你说,我如何相信!”宗玮棋不喜欢傅清照这种眼神,好像是在控诉,背叛的是自己一般!
傅清照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再次苦涩的牵动了嘴角:“如果我告诉你,也许我并不是司寇年的儿子呢?”
“你说什么!”宗玮棋一怔,在听墙根的云悠悠整个人也是一愣,连忙竖起了耳朵。傅清照苦笑一声,忽然一把扯开衣领,宗玮棋就看到他的心口处一块仿佛野兽坚硬皮甲一般的肌肤,顿时大惊:“你这是怎么搞的!”这就好像一块人皮上面,突然接了一块兽皮一般,突兀的有些惊悚,不
由的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块很眼熟?”傅清照依旧是苦笑的模样看着宗玮棋,宗玮棋一怔,缓慢的伸出手,抚上了他的心口,棕色的绒毛之下,噗通噗通跳着的,是傅清照的心脏,让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那
高高飘扬的城旗。
“是它!”
傅清照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宗玮棋不由的失声。傅清照却摇了摇头:“我当时受到刺激非常巨大,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失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跑到了界碑那里,一到界碑那里,上半身就变成它的模样,但是下半身却很正常,我非常害怕就躲了起来,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等到我变回来也清醒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了定局!我那个时候想要找你帮忙,但是我身边全都是司寇年的眼线,就是现在,我的身边依旧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