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依旧躺在主殿房顶装睡。
“你这臭小子,还真敢上房揭瓦。罢了罢了,朕同意你亲自去玉龙栈迎回龙骨。”弘治帝抬起头,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屋顶上的朱寿说道。
朱寿没有回应。
牟斌再次飞上屋顶:“陛下,殿下……睡着了。”
弘治帝揉揉太阳穴:“这臭小子!来人,把东宫和文华殿内所有的酒都搜出来。在场的所有人见者有份。”
晋王挑选了一瓶装在玻璃酒瓶中的葡萄酒,心里五味陈杂。皇家竟然会出现相互如此信任的父子。
今日事情再一次刷新了朝臣的认知。陛下和太子父子感情深厚。瞧瞧陛下,提及殿下时眼角流露的慈爱,对殿下未出城迎接的不孝不敬举动没有丝毫的不悦。
他们明白了,前段日子的站队全都白费了心机。
子不语怪力乱神。儒家子弟不说不信龙,不代表他们相信。吉兆、流言,不过是一种打败政敌的手段。手段不需要多高明,能有效就好。
如果让京师的权贵官员们投票,选出最溺爱子嗣的皇帝,弘治帝绝对能位列第一。溺爱是无底线的行为。
朱寿除了又多了一条醉酒后趣闻,没有任何不利的影响。
“父皇,上古生物体型庞大。即便尸骸不是真龙,也是黄帝时期的洪荒异兽。”朱寿眼中的不安好心遮也遮不住。
弘治帝伸出手指,敲敲他的额头,笑道,“你啊,这次可真鲁莽了。”
“父皇,等大明朝的百姓眼界宽了,这种事多来几次,以后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朱寿撇撇嘴。
弘治帝气笑:“你呀!这次要不是有你皇妹说情,朕非得好好罚罚你不可。”
“被父皇发现了啊!”朱寿腼腆地笑了笑。
上辈子为了维系大顾客,能厚颜无耻地叫爸爸。巴结可爱的妹妹,送点礼物、许出诺言都不算是个事儿。
弘治帝指指厚脸皮的儿子,轻笑出了声。安远侯柳景在云南搜刮的东西,全都进了福泰的口袋。女儿高兴,他只能装聋作哑。
“父皇,鞑靼用黄金引得瓦剌攻击吐鲁番。瓦剌五部落刚一落败,就派人和谈。瓦剌人也想要高产粮种。甚至愿意调头攻打鞑靼人。来自北方的草原势力,永远都是中原皇朝需要防备的敌人。所以孩儿建议,大明要把势力延伸到草原。就算明人不能在草原生活,也要把生活在草原上的牧民同化。”朱寿突然正色道。
弘治帝好奇:“上次派人到草原开设学堂效果甚微,照儿打算如何做?”
朱寿一脸坏笑:“龙骨上古时期遗留在玉龙栈,那里的草原牧民肯定也是华夏后裔、龙的传人。同时把我朝女子嫁入草原,在草原建立城市,建立定居点。”
弘治帝沉思片刻:“此去玉龙栈迎接龙骨,声势必须浩荡。礼部、宗室都要派人,从民间甄选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三老同去。让西厂尽可能多的把龙骨运到大明门。”
“父皇请放心,儿子一定会把场子找回来。”朱寿躬身行礼。
弘治帝从果盘里拿了颗荔枝砸向儿子:“你是大明的储君,形象,形象!”
“父皇,孩儿是龙子。张牙舞爪本就是龙的本性。”朱寿冲出了御书房。
弘治帝失笑:“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