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清几乎晕厥,几个深呼吸抚平受到强烈冲击的心脏,急不可耐地道,“殿下快回京吧,即刻启程。”
“急什么!杨大人曾在先帝爷身边待过,也是见惯风浪的人。别为了一点小事乱了阵脚。”朱寿神色淡然地道。
杨一清失声大叫:“殿下,这可不是小事!黄册、鱼鳞册关系到千家万户,那可是天大的事。龙骨现世,果然没好事。一个处理不妥当……”
“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看:辽东杀良冒功、离间殿下与朵颜三卫感情;衡王残害泾王意图不轨;鞑靼派人伏击‘假太子’;大顺取代大明的预言;黄册库被淹;龙骨现世;如果件件事情都按照布局走,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杨一清暴走,“殿下快回京吧。”
朱寿很想说,龙骨现世只是巧合。
不过,还是不挑明的好。粗看上去形势确实危险,却也是火中取栗的时候。他可以趁着这次事件解放生产力,为大明今后的发展打基础。
“南京负责黄册库的上下人等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一干人等急着抢救被毁坏的册子。要不是东厂无意发现,父皇和本宫还被瞒着。这事是人为还是天灾不好断言。在等几日,若还是无人揭开此事,那便是天灾。如果有人在叛乱的当口把此事宣布与众,本宫可得好好清算清算。”朱寿表情平静。
因为有便宜老爹在,他到现在还没大开杀戒过。
杨一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清楚一切的太子不急。“恳请殿下让下官使用电台通报京师。内阁、军机处几位大人是陛下挑选的,全都是忠心耿耿之人。殿下处处瞒着大人们,非常不妥当。”
朱寿点点头,同意了杨一清的请求。
杨一清拖着谷大用急步跑向电台。
朱寿眯着眼看着矗立起的界碑,暗中正用心脑速算能力排兵布阵。
花当垂头丧气地策马而来。
朱寿调侃道:“右都督准备何时成婚?本宫会亲自当主婚人。”
花当猛地抬头,希翼地问,“殿下不是开玩笑的吧?”
“本宫想要右都督协调大明同鞑靼的关系,怎会在大事上开玩笑。从匈奴到蒙古、再到瓦剌鞑靼,草原和中原打了千年。本宫想用温和的方式处理草原的关系。《北方条约》是试探。”
朱寿笑眯眯地说:“本宫可喜欢草原牛羊的味道,京师饲养的牛羊就不是一个味。羊毛和**在草原没有价值,可放在本宫手上,本宫能让它们产生源源不断的价值!草原有金矿、盐池、煤矿,但没有地方花、没有实力开采。中原有物资和技术。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殿下说的极是。草原的冬天不好过。自从有了大宁城和河套,冬天不用死牛羊和族人,还能美滋滋的聚会玩乐。”花当笑成了一朵花。
没说几句,朱寿和花当已经勾肩搭背了。
“满都海太后对本宫不满,阿儿脱歹王挺喜欢本宫的。但本宫还是相信成吉思汗的后裔能有大作为。图鲁博罗特虽然死了,可其他几位王子也是达延汗和满都海太后的血脉。不管他们谁上位,都是公主的哥哥。右都督可要替本宫说说好话……”朱寿开始新的忽悠。
如何消除草原和中原世代仇杀?都是一家人不就好了吗?大明不和亲,不代表不能通婚。朱寿打算用花当的婚事开个头,用大量的礼金把鞑靼女子骗出捕鱼儿海。
“娘娘准备在万寿节前,给李公子和寿宁侯之女主婚,替陛下冲喜。李阁老询问殿下能否到场?”从通讯房回来的谷大用问。
朱寿很快意识到不对劲:“马上去电,确认父皇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