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东西喽!”
工匠们放下手中的活,笑着往大车走去。
“兄弟们,周公子还给咱们送来啤酒了,大伙儿谢谢周公子啊!”
褚阿宽拎着一箱子啤酒,兴奋的叫道。
“喂喂喂!”
周小墨大笑叫道,“阿宽你想得美,这些东西不是你们的。”
这一句“阿宽你想得美”先把阿宽说的一愣,随即,阿宽这心里跟喝蜜似的,周公子这句话说的太贴心了,就像好朋友之间随意。
“这边,阿宽!”周小墨朝阿宽努努嘴,然后对众人说道,“兄弟们,拿着东西,跟我走!”
“周公子这是往哪儿去啊!”
县衙调派来的工匠们也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周小墨,向村里走去,他们很好奇,村子里除了几户不愿意离开的老人,再无别人了。
难道,难道周公子拎着这些东西,就是送给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
众人跟随着周小墨左转右转的来到几间简陋的茅屋前,这几间茅屋已是破旧不堪,也只能挡遮阳光,估计到了冬天,连遮风挡雨都有些困难。
从茅屋外面露天的泥锅里的锅草灰来看,这几张锅至少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冒过烟了,门前的晾绳上晾着几件几乎成褴褛的衣衫,在微风中无力的飘荡着,让人看着心酸。
似乎是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妪颤颤巍巍走出房间,见到是周小墨,瞬间脸色大变,慌忙中就要退回茅屋里。
“老人家,请留步!”周小墨语音极其温柔的叫道,“老人家请留步,莫慌,莫怕,我等是前来探望你们的!”
老妪鞠着腰,骨瘦如柴的手扶着将朽的门框,花白而杂乱的头发在晨风里如枯草,脸上沟壑般的皱纹里写满凄苦与沧桑,眼神浑浊而迷茫,让周小墨看着心酸。
昨天晚上,迎着微弱的烛光,周小墨看见的就是这张让他瞬间内心痉挛的脸。
当时,这位老婆婆嘴里正在啃吸着一根鸡骨头,惶恐不安地抬起头,看向夜鸟惊飞的地方。
她枯发散乱,眼睛里布满惊慌和乞怜,显然,她以为是有人过来而惊飞了夜鸟。
从她慌乱不安的眼神里能看出,她似乎害怕受到来人的责骂。
果然是封建社会的穷人不如狗。
老妪显然是担心,自己偷食了富人吃剩下的鸡骨鱼骨而遭到惩罚。
周小墨不忍心走出去安慰这位老妪,显然,此时此刻,老妪是不希望有别人在此的。
周小墨学了几声野猫喵喵喵。
“去去去,这只死猫!”老妪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心地吮吸着嘴里的鸡骨头,边把地上和桌子上的残骨残食捡起,放在一个破旧的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