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闻言,负手踱步,想了片刻,问道:“张员外,你平时都在做什么生意?”
张启元道:“不瞒杨武举,老朽主要是做些金银玉器的生意,此外还有米粮、布匹!”
杨志沉吟了片刻,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能过去的坎。过两日洒家再来寻你。”
张启元奇怪地道:“杨武举的意思是?”
“过几日你便知道。”杨志说着,大步离开了。
张启元看着周业,带着询问。周业摇摇头,也跟着离开。
这一次杨志与周业直奔位于金水河边,金水河位于内城西北方向,这里是开封内城最为重要的地方,天波府就在附近,杨家将屯兵就在附近,有着保卫京城的职责。如今天波府虽然没落,但附近的繁华不减。来往的商铺很多,其中还有不少达官贵人的宅子。
在这里,杨志见到了宅子的主人李秀生,李秀生的这所宅子比张启元的宅子略大一些,有七亩半,单价也要高不少,这所宅子总共要价三万贯,超出了杨志的计划。最让杨志不爽的是,原先李秀生说的是两万五千贯,但现在居然涨了五千贯,这就是坐地起价了。
李秀生见杨志有些迟疑,笑道:“杨武举,这宅子放在这里,位置可是极好的。你刚才也看见了,整个宅子十分干净清爽。附近更有商业街,十分繁华,这样的宅子可遇不可求呐。”
“李先生为何要卖了这所宅子?”杨志问道。
“老夫并非开封人士,哎,说起来也不怕杨武举笑,老夫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偏偏又远嫁到了杭州,女儿女婿几次要老夫去杭州居住,一直不曾下定决心,去年老夫生病,思前想后,决定去杭州度过晚年。”李秀生说道。
杨志点头,这个理由还算不错,也正是因此,就价格上比张启元的要高不少。
“说起来,这里地理洒家倒也喜欢,不过这价格太贵。想不到这开封城寸土寸金,当真是居不易呀。”杨志说道。
周业在一旁劝道:“李先生,杨武举确有购买之心,不如便宜一些卖给杨武举。”
“这……”李秀生很是犹豫。
周业见他犹豫,趁机道:“李先生,杨武举乃是名门后人,又有武举的身份,他日必定能够光宗耀祖。”
杨志听见,在一旁摆摆手,道:“买卖这种事情,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三万贯钱财任谁一下子也拿不出来。容洒家再考虑考虑!”
“杨武举能够接受能出多少?”李秀生问道。
杨志想了想,他虽然带了不少钱,但不可仅仅是为了购买房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便道:“洒家初来开封,各方面都需要用钱,实不相瞒,只能出五千贯。”
李秀生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摇头,道:“这绝不可能,五千贯,杨武举说笑了!”
杨志淡淡一笑,这李秀生坐地起价,他就不能压价?现在见他坚持,也不勉强,站起身来,道:“既然价格谈不拢,洒家告辞了!”
李秀生一愣,想不到杨志如此果断,不等他反应过来,杨志已经走出大门。
周业跟在杨志身后,走出了房门。周业觉得有些对不起杨志,便道:“杨武举,想不到此人居然坐地起价,是小可疏忽了。”
“这不怪你,此人十分奸诈。不过说起来,这地段还是不错的,可惜、可惜!”杨志说着,大步离开了。
回到客栈,周业说了几句,匆匆离开,他还需要寻找房源。有一点让他弄不明白,杨志只是一个人,为何要这么大的宅子?
杨志自然有他的考虑,今日买房无功而返,也让他知道,在这开封,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如果两者兼有,那就最好不过了。这就更加坚定了杨志要赚钱、掌权的决心。房子没有买成,累了一天,杨志便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睡着。
与此同时,就在李秀生的府邸上,却来了几个不速之客,经过一番交谈后,李秀生脸色苍白地送走了这几人。他想不到杨武举居然认识朝中重臣,那人已经明确告诉他,如果不把房子贱卖给杨志,他全家老小的命就不保了。
李秀生活了五十多岁,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他可不想出什么事情,思前想后,他派人去寻周业,要与他谈一谈房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