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山头瞭望的臧荼心中大惊,惊呼一声,纵马下山,向着前军冲来。定眼一看,顿时面色铁青。
几个巨大的陷坑黑糊糊的横在眼前,坑中挣扎着惊慌呼救的士卒与受伤嘶鸣的战马。
陷坑虽然不深,但坑底都是削尖的竹矛林立,坑里的士兵战马浑身鲜血淋漓,路上的将士惊慌叫嚷。
一时间,手足无措。
……
臧荼厉声大喝:“点起火把,前军救人,游击斥候前行探路!一个千人队上山,推大石滚路,探明陷坑!”
“唯!”
随着军令下达,各军忙碌,大片火把将整个山脉照亮。片刻之间,轰隆声响彻整个臼口河谷。
“报将军,臼口前路已经探明,再没有陷坑!”
……
这个时候,臧荼心中已经大生狐疑,准备撤军,明日天大亮再行过臼口。此刻听到再无陷坑,一咬牙下令。
“大军整肃,立即穿过臼口!”
……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可是往往有时候,死亡也是在险中求。
“唯。”
……
在山边大片火把照耀下,韩燕大军大队人马隆隆推进,要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臼口,片刻之后,前队人马堪堪进入山口。
“杀!”
就在那一瞬间,山崩地裂的喊杀声从两边山上传来,魏越手中长剑前指,神色凝重无比。
“咻,咻,咻——!”
两边山头箭矢如雨,急射而来,大石破空,沉闷如雷。隆隆之中夹杂着一片尖啸,铺天盖地般压了下来。
韩燕大军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乱石箭雨射杀许多。后军正在继续涌来,一时间,竟自相拥挤践踏起来。
“长矛手,出击!”
……
魏越一声大喝,“呜——!”一片牛号角凄厉的响彻山谷,大片黑色甲士挺着亮晃晃的长矛吼叫着杀了出来。
……
这一刻,臧荼也是恍然醒悟,想起派出的探路游击斥候一个都没有回来,心中便知自己中计了。
“后队回身,撤出臼口!”尽快到达武关已经不可能,臧荼一声大吼。
韩燕大军闻令,立即向后撤退,一时间,撤出来臼口。饶是如此,谷口内的三千人马也已经被包抄,硬生生有来无回。
“将军,联军撤退了!”
魏越眉头皱了皱,左手一挥:“立即回防各地,放弃追杀联军。”
“是。”
……
“将军,秦军没有杀出!”
韩燕大军一撤,谷口内的秦军却没有杀出。臧荼心思灵动,他清楚这一刻秦军占据绝对优势。
韩燕大军惊慌失措,正是痛下杀手的最佳时机。
心中念头闪烁,臧荼立即想到这必然是秦军为了防止自己与武关沛公大军汇合,要在这里设伏固守等待援军。
臧荼天生就不是打硬仗的秉性,能打则打,不能打则退,这历来是他的用兵之道。更有一点,这支大军是他的本钱。
一旦全部折损在此,他就没有了在乱世立足的资本。臧荼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自然不愿意强攻臼口。
思付妥当,臧荼断然下令:“后队改前队,熄灭火把,悄然撤军!”
“唯!”
一声令下,万千火把骤然熄灭,韩燕大军大步匆匆的向后撤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