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对康宁公主的背影喊道,“公主身上的香,可不是越重越好闻的,他日公主若是想同酒酒探讨一二,酒酒随时恭候。”
康宁公主脚步一顿,她死死抓住身边宫娥的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
“公主?”宫娥眼神凶狠,“不然容婢子仗责……”
“不,”康宁摇头,她深呼吸一口气,回头看了那纤瘦的人影一眼,“去东宫,太子哥哥定然知晓这卿酒酒的来龙去脉。”
宫娥叹息一声,“公主,卿酒酒那话,可是话中有话?她说公主的香料,莫不是察觉了什么?”
康宁神色不好看,“不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兴许太子哥哥知道。”
却说康宁公主走后,卿欢颜只得送走其他的贵女,一场好好的品茶会就这么散了。
苏氏倒是学乖了,她这次不自己动手,反而是去找老太君,将得罪康宁公主的责任全甩锅给卿酒酒。
老太君大怒,当场摔了茶盏,“来人,将那孽障给我押到祖屋,请家法!”
一王府的护院拿着棍棒绳索往梧桐阁去,哪知才到院门,就进不去了。
卿酒酒着白雪将院门关死,谁都不开。
老太君气的连跺朱鸟拐杖,她在苏氏的搀扶下,气势汹汹来到梧桐阁,大手一挥道,“给我撞开!”
护院排成两行,齐齐大喝一声,冲的就要撞门。
哪知,那院门倏地打开,两行人冲进去,栽倒在地,一人压一人,半天都爬不起来。
苏氏心有怯怯,暗自庆幸,她有意落后一步,就走到老太君身后。
老太君气急败坏,“忤逆不孝,忤逆不孝的孽障!”
卿酒酒就坐在院子里头,她正在剥橙子给蜜蜜吃,惬意闲适。
老太君浑身怒意,鼻翼间法令纹深刻骇人,“给我捉了她,家法打死了,好给康宁公主赔罪!”
护院一拥而入,可谁都不敢轻易上前。
蜜蜜瑟缩了下,往姊姊背后躲,卿酒酒拍了拍她手,示意橙柳、鹅黄照看着。
她适才对老太君道,“张口就要打死皇太子亲封不到半月的县主,祖母是嫌卿家灭族的不够快吗?”
老太君道,“卿家如何,不关你事,皇太子殿下那边,老身自会去请罪,怪只怪你无才无德,当不起县主的名头。”
所以,这是铁了心,打着康宁公主的名头要整死她了?
卿酒酒起身,理了理袖子,“祖母要罚,孙女自会受着,但还请祖母看在蜜蜜傻不更事的份上,对您的二孙女能好一些,莫要薄待了去。”
老太君瞟了眼畏畏缩缩的卿蜜蜜,掷地有声的道,“一母同胞,孽障就是孽障!”
卿酒酒心冷如铁,她也不过是顺势试探一番,如今知晓老太君的态度,她也就半点都不客气。
她怒极反笑,让蜜蜜进屋,她一人同老太君等人形成对峙,气势丝毫不减。
“哼,好厚的脸皮,长辈不慈,偏还要小辈敬重,”她啐了口唾沫,暴了句粗,“滚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