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起身握住她手,“母后,不是您做的,您不必有愧,老九这件事,从头至尾,咱们可都不知情。”
这话或多或少安抚到了皇后,她怔然望着三皇子。
三皇子继续说,“那枚有毒的老药墨锭,咱们也没过手,所以老九中毒一事,和母后有什么关系?”
皇后一下握紧了三皇子的手,仿佛就抱着一块浮木,“对,本宫应该帮着老九,他也是本宫膝下的皇子呢。”
三皇子微微一笑,“母后这样想就对了,儿臣会提点刑部,那毒,可是卿家嫡长子卿子焕送进宫来的,卿子焕和卿酒酒,其实是最大的嫌疑人。”
皇后眼底爆发户莫名的亮光,“对,传本宫口谕,责令刑部言行拷问,务必要将谋害本宫皇儿的凶手绳之于法!”
三皇子欣慰点头。
这样的惴惴不安,同样的元妃那边一样。
然,元妃到底更比皇后沉的住气,她坐在软榻上,冷眼盯着底下的五皇子。
隔了好一会才道,“小五,美人醉是如何一回事?”
五皇子捏紧了手,“母妃,儿臣也不知是如何一回事,卿子焕那边绝对不可能出错,所以为何会是美人醉,儿臣也不知这里头是不是有旁人插了进来。”
元妃冷笑,“不然呢?美人醉是西域的东西,便是以咱们元家的能耐,那也是不好弄的,可三皇子就不一样了,早年他的生意可是遍布大江南北。”
五皇子一惊,“母妃,您的意思是说,咱们被皇后那边的人给摆了一道了?”
元妃看了他一眼,“小五,本宫平素是如何教导你的?”
五皇子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没人看得清。
元妃扬起下颌,冷然道,“如今小七看上了长乐,正围着她转悠,他年纪也差不多了,是该立妃……”
在元妃絮絮叨叨中,五皇子胸口起伏不定。
元妃继续说,“卿子焕不能再留,小五,你当知道母妃的意思。”
五皇子起身,他对元妃拱手行礼,“是,儿臣这就连夜去处理掉。”
元妃摆手道,“不必才断尾,已经晚了,指不定皇太子的人就正等着你露出狐狸尾巴。”
五皇子脸上闪过惊惧之色,他噗通一声跟元妃跪下道,“母妃,请教教儿臣。”
元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一会才说,“当生和死只能选择一样的时候,为了活,再是苟且的事都愿意做,去吧,自个处理,万不能连累到小七身上。”
五皇子的心,再元妃这些话里,一直往下沉,沉到深渊里,就再看不到任何光亮。
他早便知道,自个的存在,那都是为了帝濯耀身后的影子而存在,但凡是见不得光的,肮脏的,腐臭的,便是他该去做的,而帝濯耀永远光鲜耀眼,像最干净的太阳。
他出了元妃的宫殿,视野之中,是连片起伏的宫闱高墙,这些都像是牢笼,生长在这里头的人,谁都逃不出去!
当天傍晚时分,所有人都听说九皇子醒了,人虽然还是虚弱无力,可心智当真正常了。他看着皇帝的时候,甚至微微一笑,开口就说,“儿臣让父皇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