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桦也没有睡熟:“是吗?你这么想吗?”
突然听到她正面应对这件事,楼冬封心里却泛起了嘀咕:“算了,睡吧。最近朝中不太平,形式不好的话,可能要搬离京城。”
空气冷凝的可怕,俩个人谁都不说话,不过谁都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夜。
第二天一大早,楼冬封一睁眼发现早就睡过了时辰,想到这个时辰,要去见一个关乎这场游戏孰胜孰负的证人,一个翻身下床穿衣服,时辰已过,这个关键点,很有可能失去证人的信任。
楼冬封着急的恨不得多伸出几只手脚。俞百桦从未见他这么慌乱过,精神也不由的提了上来,着急忙慌的下床希望能够帮上他的忙,结果楼冬封,去拿大麾不小心踢倒了灯架。
眼瞅着灯架就要砸到俞百桦,楼冬封一个箭步,往后一蹿,揽住了灯架毫发无伤俞百桦。可俞百桦还是扑摔在地面,她为了护住自己,脚下一晃就这么避之不及绊倒了。
楼冬封将灯架扶正,俩头都让他担心不已,一边后退,一边想要上前探视:“你没事吧?”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又没有砸着。”
俞百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原来躺在地面上,他的身量那么高那么壮那么的不真实。腹部一抽一抽的,俞百桦想着就这样吧,她也懒的去呼救,想到他昨晚说的那句话,又无奈,又有些难过。
他眼里多余的孩子,不过是来的时机不太对,如果一个人把你当眼中钉肉中刺,就算生下来又会有什么改变那?
俞百桦觉的自己一个既无娘家权势,又受到夫君怀疑的人,还有什么变数那?这个孩子生下来也只是一味的同她受苦,日防夜防这枕边人,也让她心力交瘁。
明明那么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理解,也得不到他的一丝一毫的善意。与此彼此折磨又何苦那?昨晚楼冬封说的话,一听就不像是一时兴起,一定是想了很久很久才说出口的。
扪心自问君卿带她是好的。是孩子与她们无缘,算了。反正终究留不住,那娘亲就陪着你一起去吧,疼痛只是一时的。俞百桦觉的腹中云翻云涌,绞痛一阵一阵的涌上心头,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到最后想起来的竟然都是些美好的事情,以及这半年发生的点点滴滴。
楼冬封坐在审问室,心突突的跳上没完,心神不宁的感觉让他焦躁不安,他只是问了俩句,突然站了起来,说了俩句,将这烂摊子丢给楼渊就骑着马往侯府赶。
他不知道他自己走的有多么着急,只是觉的有些不对,为什么不看着她站起来,在走那?走了就走了,为什么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像是单曲循环一直在他脑中重复重复,听起来一点也不想没事的样子。
侯府越来越近,楼冬封才找到自己不安的原因,原来自己的脉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交付在了另一个手上,一举一动都受着她的辖制。
楼冬封踢开门,果不其然看着俞百桦躺在地上,白色的里衣渗着一些鲜红的血迹。楼冬封抬手拍在脑门上。
“俞·百·桦·你干什么那?头烧晕了,是不是想到地上凉快凉快啊。”
俞百桦看着他进来,眼睛瞬间氤氲着泪水,为什么啊?他不是很忙啊?
楼冬封得这一身冷气,几个大跨步过来,先单手搭在她的脉搏,审视一番,见事情不大,才敢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你究竟想怎么样啊?”楼冬封有些急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哭腔。那委屈的感觉一声一声的传到俞百桦的耳朵了。
俞百桦眼泪湿润这眼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这么的情绪化。上一刻真的在想即使这样死了也无所谓,可看到楼冬封急匆匆进来的那一瞬间,又那般的不舍。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中邪一样,摸不清自己的心。
楼冬封几针扎在她的肚子上,解开大麾的绳子,任凭大麾落在地上,快步跑到院外,叫丫环小厮准备药喝热水。楼冬封的院子向来的安静,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热闹极了。
楼冬封额头的汗大滴的落,最后还是惊动了老侯爷。
老侯爷住着拐杖进来:“哎呦,你这孙子也太不上心了,我都有曾孙了,你还藏着掖着。孙媳妇你也太不注意了,这都怀着孩子,寻思啥那?”
老侯爷激动的眼睛直泛泪花,手颤抖的就探向了俞百桦的脉搏,喜悦一扫而光,眉心皱起。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