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就躺在那,毫无反抗之力。
只要她想,她就可以用星月双刃,狠狠刺进他的胸膛,割下他的头颅,让他永远消失。
顾盼双拳紧握,指尖触碰到掌心的伤口,疼得她眼中泛泪。
可真疼啊。
她自小就是一个怕疼的人。
“夫人?”寸缕醒后,见时辰差不多了,悄悄推门进来打算将两人叫醒。却见屏风后面有道人影。
本以为是宋长束的她绕过屏风,却意外地见到了顾盼,吃惊之余,忍不住唤出声。
“出去。”顾盼道,声音冷静。
除却冷静,还带了几分冰冷。
“夫......”
“从现在起,若我不许,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我与你们少将军有话要说。”顾盼道,视线一直落在宋长束脸上,没有丝毫移动。
或许是入了冬,窗子没关紧,不知哪儿的风吹了进来。寸缕忍不住浑身一颤,继而退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长束的眉头微皱,接着睁开了眼。
先下意识地在床上搜寻一圈,最后看见了床边站着的顾盼,笑着伸手去拉:“桑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昭武将军,我有话要问你。”顾盼避开了他的手,冷声道。
宋长束第一次被她这样唤,不由得清醒了些许,见她神色不同往常,便知有什么不好。
“桑儿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
“李瓶儿的蛊术,昭武将军与令尊,学会了多少。”
“什么蛊术,燕璋不明白。”宋长束眨了眨眼,一脸的懵懂。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季瑶宸了对不对?新婚当夜,揭开盖头的时候。你便知我是燕梓桑,却还是将计就计,趁我昏迷不醒,强做了夫妻?”
“桑儿......”
“当年,你在我身边潜伏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相貌。”顾盼靠近了床榻,“只是燕某人不知,宋昭武打算何时让我七窍流血,横尸当场。”
宋长束的眸光由清澈转为沉静:“桑儿可能听我解释。”
“在那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当初得知圣上起了杀心,与父亲商议之下,只得扮痴弄傻。至于洞房之夜,燕璋的确起了私心,明知桑儿并非季瑶宸,却也将错就错。至于蛊......桑儿出现得太过突然,不得不加以防备。”
顾盼点点头,道:“得到答案了,现在,是你的解释时间。”
宋长束却沉默了。
顾盼耐着性子等着,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一点声响,便道:“再不解释,我可就走了?”
“桑儿要如何,才会原谅我。”宋长束道。
顾盼似乎被他逗笑,眉眼弯弯,眸中却是冰冷。
笑过之后,顾盼转身离开,也不与他说话,只叫寸缕备马车。
“夫人这是要去哪?”寸缕跟在顾盼身后问道。“去驿站,我要找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