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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两日，宋樵戎便打算动身离开临安了。

因着当日是腊月二十五，宋老夫人便提议道，叫他呆在家中过完了年，再赶去不迟。宋樵戎却说战事吃紧，耽搁不得。

无奈之下，于腊月二十五当日，宋樵戎父子三人，被一家人送离了临安。

回到朝醉暮吟之后，宋长束只坐在窗旁，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顾盼靠了过去，拉住他的手，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不开心了？”

宋长束抱着她，将脸埋在她颈间，也不说话。

顾盼轻抚着他的背，想了想，笑道：“要不然，我去请宜舒向圣上求恩，让我以‘修罗恶鬼’之名，加入你们梁鸿军。你再化作一个小卒，跟在我身旁伺候，如何？”

宋长束的身子一僵，继而无力地瘫软下来一般，许是因为埋首于颈间，声音显得有些发闷：“你怀着身孕，怎可去冒险。”

“是哦，那么不知宋昭武可愿暂且等上数月，待我诞下腹中孩儿，再亲上战场杀个痛快——只当是提前支付报酬给我了，可好？”顾盼声音抑扬顿挫得略显夸张。

宋长束闷闷一笑，抬起头来：“好，先付了这款项，到时若不给货，我可是要闹的。”

顾盼捏了捏他的脸，微微挑眉：“敢闹个试试？”

“不敢。”宋长束揽住她的腰，与之额头相抵，双眼似睁未睁，口中喃喃道：“桑儿......”

“我在。”顾盼环住他的脖颈，微微将唇送了一送，与之轻轻相触，又退了回来。

“你这......叫我该怎么办呢？”宋长束低笑道，声音飘进顾盼的耳中，叫她心底酥酥麻麻的。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半晌，宋长束换了身衣裳过后，走到软塌边，低吻了一吻顾盼的鬓发：“我去院子里练会儿剑，你可别再跟来了。”

顾盼闭着眼睛装死，不作任何应答。

见她这别扭样，宋长束只觉得更是喜欢，握了握拳，只得忍住，去了墙上的剑去了。

人走了好一会儿，忽的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顾盼一睁眼，正见着手中抱着被子走过来的纤纤，两人都是一愣。

“奴婢吵醒夫人了？”纤纤问道，带了几分忐忑。

“没，我没睡着。”顾盼做了起来，纤纤见她鬓发散乱，便放了被子，拿了木梳与铜镜来，替顾盼拆了首饰，细细梳着。

“就不能披着头发吗，带得那么多，脑袋重死了。”顾盼哼唧道。

“夫人若是想，自然可以。可若一会儿谁要见姑娘，却要多费些时间，叫她们等一等了。旁的人倒罢，若是老夫人，只怕不太好。”纤纤笑道，倒是停了手上的动作。

“梳吧。”顾盼认命地闭上了眼，“少带几件啊，不带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