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顾盼笑着,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而后很快收回,乐不可支。
宋长束不知这有什么可开心的,见她这样,却也不说什么。
车马一路前行,途中遇上了几次盘查,皆是有惊无险。
旁人尚可,宋瑜玑是越发忍不住这种餐风宿露的日子。
刚开始,宋瑜玔奋力劝着,她还能忍耐一二,可越到后面,越发忍不住。不仅面上难看,言行上也有了体现。
刚开始是拿寸缕出气,后来便与楚宫遥起了冲突。
偏生楚宫遥也不是个好惹的,几次争吵没得好处,便也绕过她去,把矛头对准了话少的苏胭渺。
苏胭渺也是个能受委屈的,凭着宋瑜玑怎么尖酸刻薄,也不说话,只是忍着,也不与人说。宋瑜玔又在无人的时候给她不舒服,因此一连过了几日,都没人察觉出什么。却还是浣君商发现楚宫遥的情绪不对劲,几次询问套话,才察觉了端倪,本想给宋瑜玑一个教训,又记着顾盼不许,只好
时时伴在苏胭渺身边,不叫她与宋瑜玑单独相处。
宋瑜玑无法,只得变本加厉的拿着寸缕出气,最后被宋老夫人训斥了一通,这才老实下来。
训斥宋瑜玑的时候,顾盼等人就在一旁,待着宋瑜玑哭着离开,宋老夫人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寸缕,眸光微动,半晌,叹了口气,唤道:“桑丫头,你过来,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见她语气郑重,顾盼也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宋老夫人上了马车。
一上车,宋老夫人便问了宋长束的伤,顾盼想了想,笑道:“燕璋底子好,恢复得也都差不多了,母亲不必担心。”
宋老夫人点点头,叹道:“那丫头脾性太大,也不知她母亲是怎么管教的,这些日子,实在是苦了寸缕了。”
“三丫头好歹是娇生惯养的小姐,有些脾气也是应该的。”“就是太过娇惯,太过不识大体。这些日子,寸缕一个人忙出忙进的,伺候我这个老婆子,还要伺候他们姐妹两,事无巨细,照顾得妥妥当当,也没有半点错漏,也没有半点怨言,真是难为她了。”宋
老夫人道,顾盼只是笑着,心中盘算宋老夫人是不是怪着自己一个人霸占两个丫头。
不是她霸占,实在是楚宫遥与苏胭渺不愿伺候旁人,就是连宋长束,多半也是不怎么管的,叫她们来伺候这三人,只怕要出大事,尤其是楚宫遥那个性子......还是算了吧。
“我想着,她也不能白白受咱们家的连累。你那两个丫头只忠心于你,很好。可燕璋总归不能没个伺候的人——你身子又不方便,母亲做主,把她提做姨娘,桑丫头,你看如何?”宋老夫人道。顾盼本还盘算要不买两个丫头来,让宋老夫人用得舒服,也让寸缕轻松些,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先是一愣,整个人恍若掉入冰窟里,接着不知从哪升起巨焰,将冰融化成水,蒸发为汽,水汽过热,
几乎将她灼伤。
“桑丫头?”见她久久不回答,宋老夫人又问了一遍,语气略沉,却见面前这人的眼神变了。
“桑儿若是说,不好呢?”“不好?母亲知道你要强,女孩的时候,怎么任性,也是可以的。可既然为人妇,便该识大体,知道何为贤良。那些嫉妒吃醋的小家子情绪,便不该有。男人妻妾成群,是理所应当。燕璋为了你,至今
连个通房也不曾有,你还不知足?不过一个姨娘罢了,左右也是伺候你的人,你有什么不好?”宋老夫人也有几分怒了,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若是平常,顾盼或许还有些怕,可此时,哪里顾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