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贪心的人,只要这样就好。
只要一生一世,这样就好。
宋自悔的哭声来得突然,顾盼下意识地坐起来,刚好撞在了宋长束的下巴上,疼得她眼角含泪,抱着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宋长束顾不得自己,连忙去看她:“怎么样?疼不疼?怎么不小心点?让我看看。”
“好痛......”顾盼松了松手,仍然觉得头顶发麻。
这一下,撞得太狠了些:“自悔怎么了?”
“姑娘放心,哥儿饿了,这会儿正喂奶呢,没事。”奶娘隔着屏风喊道。
顾盼的确也没听见宋自悔的哭声了,这才放心一些,窝在宋长束怀里哼哼道:“痛死我了。”
“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说完,微带些凉的风拂过头顶,顾盼只觉发根生麻,连带着整个人都酥酥软软的,连忙伸手捂住了宋长束的嘴,一脸的认真:“睡觉。”
宋长束本还有些不解,见她双颊泛红,浑身都偷着不自在,便也知道是怎么了,不禁笑得眉眼弯弯。
顾盼更觉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自个儿钻进了被子里。
宋长束一面笑着一面把人扒拉出来,蒙着头睡怎么行。
折腾了大半晌,顾盼终究是睡着了。
宋长束望着她的睡颜,面色有几分沉着。
不一会儿,帐篷内多了一人。
“人呢。”
“林青淮他们在外面,似是不便进来,与咱们的人相处得还算融洽。”那人道。
宋长束点点头,抬手扔给他们一个药瓶:“悄悄分了,莫叫旁人发现。”
“谢少将军。”那人道,便退了下去。
那个药瓶里,装的是解药。
是林青淮费尽心思骗他们吃下去的解药。
顾盼觉得,宋长束的人,不该受自己所束缚,便大大方方的,将解药悉数给了宋长束。
待那人走了之后,宋长束又掏出一个小玉瓶。
这玉瓶不过两指粗细,将瓶塞挑开,便有一只小小的,红色的虫子爬了出来,钻进了顾盼的领口中。
熟睡中的顾盼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却是还在熟睡之中。
宋长束一笑,收起了那个玉瓶,将顾盼往怀中收了收,也闭上了双眼。
待得顾盼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身边空无一人,叫她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坐在那怅然无措了好一会儿,才下地穿鞋。
好在,宋长束没走远,便在帐篷外的火堆旁,与几个士兵说笑饮酒。
顾盼一皱眉,上前就将他手中的酒碗夺了过来:“伤好了吗?就喝酒。”
“没喝多少。”宋长束把人拉到身边坐下,“与兄弟几个聊得开心,便喝了一碗,不喝了就是。”
当着众人的面,顾盼也不好给他没脸,只是皱了皱鼻子,问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今日的战事呢,周将军好厉害,打得犬奴人毫无还手之力。”宋长束笑道。几个士兵本来见到了顾盼还有几分畏惧拘谨,听她责怪喝酒一事,更是心下惶惶。却见她没再计较下去,又听宋长束说起了今日的战事,方才的气氛又被点燃,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今日周支如何的运筹帷幄,将犬奴人一个不剩的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