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算燕梓桑那表面一副禁欲的模样实际是个闷骚,能接受她如此作风的人,实在不多。
便是曲清河能够接受,也不至于这么积极着,拉着她来挑男人。
挑......男人?
顾盼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便挺直了脊背,跟着中年男人的指引,上了二楼。
中年男人引着她们入了一间雅间,这屋子倒像个世家公子的房间,笔墨字画,文玩古董,应有尽有。
顾盼坐了上座,曲清河便坐在一旁,那男人立于下首,垂着头,道:“属下不才,近日,只寻得十数,其中八人未能通过主子的考验,已赶他们去了,还余六人,请主子查验。”
顾盼“嗯”了一声,中年男人便拍了拍手。
紧接着,一溜烟走进来六个人,年纪最大的不过而立之年,最小的,似乎才十二三岁,清一色地穿着月白色长衫,头戴布冠。
顾盼只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事实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不知道燕梓桑是怎么选人的,也没有燕梓桑那种好眼力,知道什么人是能用之才,什么人需得避而远之。
上次还是林青淮他们帮忙的——此刻却又不在。
她虽面无表情,心中已经乱翻了,想着要不要叫人回去把燕梓桑带来,又怕惹人怀疑——尤其自己身边这个,摸不透心思的大师兄。
可她自己选......罢了,自己选便自己选,选得好最好,要是选的不好,大不了再寻个由头给人赶走,怕什么?
定下了心意,正要开口,却见一人扑通跪下,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抖得跟筛糠似的。
一看,就是有问题。
“说罢。”顾盼拿起桌上的茶盏,拎起茶盖刮了刮茶沫,抿了一口,神色淡然,看也没看那人,语气尽量像燕梓桑那种漫不经心靠拢。
那人更害怕了,几乎要扣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盼望了中年男人一眼,男人会意,一个手势,便从屏风后头出来两人,将这人押走。
离开的途中,或许是太过粗鲁了,竟撞到了另一个眼角有疤的男人。
那人被撞得狠了,往旁边一歪,竟从袖中掉出一柄明晃晃的小刀来。
眼见着事情败露,眼角有疤的男人迅速拾起了小刀,便要刺向顾盼。
还没等他往前两步,中年男子手一拦,挽了个袖,往眼角有疤胸口轻轻一推,他竟飞了出去,倒在门口几步距离,抽搐着吐出鲜血,眼珠子瞪得死大,眼看着是不行了的。
顾盼稳如泰山,实际上,她是被这一连串的变故给吓懵了。眼角有疤冲过来时,她想的是自己能不能躲开,还没想好,这人就给飞出去了,飞出去的过程还完全没看到,只听得一声闷响,就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