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却不买账:“这么说,你们当我,是客?”
“自然。”
“犬奴人,便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不成?”顾盼冷笑,换来的,是默尔尊的大笑。
默尔尊笑得不知收敛,他的声音洪亮,笑声也有些刺耳。
酣畅地笑过之后,方才道:“是本王招待不周,来人,将燕将军放下来。”
放是放了下来,可是手镣脚拷,一个没少。
看来他们真的是怕了燕梓桑,故而不敢掉以轻心。
“本王已准备了酒水,将军可愿赏脸一聚?”默尔尊虽是询问,却不要顾盼的回答,说过之后,便径直离去,顾盼则是被四五个士兵,押送一般,到了默尔尊设宴的屋子里。
桌子上的吃食,的确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顾盼身上有伤,本来就饿得快,此刻也不矫情。
反正人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强硬对抗,反而自讨苦吃,不如对自己好一点。吃饱喝足之后,才有气力动脑,想想自己该怎么逃出去。
因而她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
来到军营这么多天,除了军事素养,也就把酒量练了出来。
舞飞坤他们,喝起酒来简直不是人。
见过对瓶吹的,可从没见过一口咽下一整坛的。
和他喝一顿酒,少说八九十坛。
顾盼不知醉了吐了多少回。有一段时间,闻见酒味就想吐,后来还是燕梓桑压着,硬逼自己喝,才勉勉强强习惯过来。
虽然知道自己有伤,不宜喝酒,可这宴上又没个茶水,她实在是渴了,便一仰头,习惯性地喝了半坛。
默尔尊却鼓掌:“好,将军不愧为豪杰。”
顾盼没理他,拿筷子,吃菜。
默尔尊倒也不恼,宴席过程中,非但没提及旁的事,还特意准备了歌妓舞姬,以供观赏。
这些女子,虽不知来自何处,却也显然,并非犬奴人。
酒足饭饱过后,默尔尊倒是很贴心地,给顾盼准备了房间,叫她先行休息。
顾盼反而觉得不安。
若不是手脚上铁链不时发出响动提醒着她,她还当自己是尊贵的使者,受到极好的待遇。
她不应该,是阶下囚吗?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便有犬奴人领了四个女子进来。
“这是王爷给将军置办的婢女,若有不合心之处,将军可对王爷说明。”为了顾及顾盼不懂犬奴人言语,默尔尊特意安排了几个会说陈语的士兵在院中值守。
这四个女子,穿的倒都是犬奴人的衣裳,可面露惧色,泪痕未干,显然是被掳来的。
最关键的是,楚宫遥在里面。
是从陈国抓来的人无疑了。
顾盼有意问问她如今情况如何,奈何一时找不到机会,也不敢对她表现得太过亲密,以免暴露了她的身份。
而另一边,曲清河闭关数日,不但没能突破十一层,反而终日心绪不宁。
心不静,修习内力有害无益,甚至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因而,曲清河暂且出关。
从那宅子的密室之中。
等他出来,才知雁门城出了大事。
犬奴来犯,双方鏖战十数日,最后虽守住了这一方城池,可顾盼却被犬奴人掳走,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