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束长叹一口气:“我不是生气,只是担心你……你锋芒太露,会招致祸灾。”
“反正我们就是来送死的,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保不住性命,还不如大着胆子做,他们有所顾忌,才不敢对我们做些什么。”
“就你聪明,这次青淮他们你也没带来,万一谢秋相使阴招,你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嘛,之前不是带了些暗卫回去。我才不信你没带来。可惜这次哥哥没把令牌给我,不然还有个援手。”顾盼撅着嘴抱怨,那模样要多真有多真,宋长束看了,只是半信半疑:
“那些人?便是上次护送我们回陈国的?不知是什么人,上次都带了幕离,也看不出几个。”
顾盼摇摇头:“哥哥只说过,把令牌放在城西土地庙后面,到了晚上,自会有人来见我。我那次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想着刚好是晚上,说不定能直接见到人,便叫他们搬救兵去了——幸好赌对了,要不然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盼说着,眼圈就红了,整个人窝在宋长束怀中,可怜极了。
宋长束瞬时觉得有些心疼,安慰道:“我如今不是好好地在你身边吗?等此间事了,咱们便找个无人认识的清净地方,不问世事,隐居一生,如何?”
顾盼抬起头,懵懵地问:“可是……你不是还要报仇吗?”
宋长束摇摇头:“若是你死了,我活不下去。若我有什么意外,你定会伤心难过——我不忍你伤心难过,所以,不报仇了。”
顾盼感动得落了泪:“你真好。”而后又眨眨眼,狡黠道:“要是肯给我买些琼花糕,便更好了。”
“在这等着呢?”宋长束失笑,“好,我给你买。”
说着便要起身,顾盼却抱着不肯松手。
“怎么了?”
“你要我自己走去床上不成?”
宋长束无奈,只得抱了她去,帮她除了外衫,扶着人躺下,又给她掖好被角,最后在额间留下一吻,才道:“等我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回来。”
顾盼点点头,看着宋长束走了出去,心中大为满意。
她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可以拿个奥斯卡金像奖了。
“你说,今儿,会不会有人来杀你?”曲清河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顾盼起身去看,见他坐在窗口,望着那扇被关好了的门。
“师兄?”顾盼心中一喜,掀了被子便要跑过去,却把曲清河吓了个不轻。眼前一晃,他便已经到了顾盼面前,不由分说地把人按回床上去。
“地上凉,鞋也不穿,你身子还没好呢?又折腾自己是不是,信不信师兄真的动用门规了?”曲清河皱着眉把人塞进被子里,左右看了半晌,确认顾盼没事,才略微放下了心,一抬眼,见她笑得吃了蜜一般,不禁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额头:“笑什么?”
“师兄关心我,我高兴。”
“你这小没良心的,师兄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不心疼你了?竟然说这样的话,也不怕伤了师兄的心。”曲清河坐在床沿,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的,是精巧的禾荷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