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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气息离开了，顾盼却没第一时间叫它出来。

它等了许久，久到饿得不行，却谨记顾盼说过的话，死死地趴在那，动也不动。

人在饿的时候，嗅觉会异常灵敏，老虎也一样。

它闻到了血的味道——那是南芜打回来的猎物。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它的鼻腔，让它蠢蠢欲动。

那是多么美丽的味道，叫它垂涎，叫它几乎难以控制自己。

它却仍然趴在原地。

尽管身子趴在原地没有动弹，可是思绪早已飞了出去。

它几乎看见那些美味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只要它踏出去一步……不，哪怕它动也不曾动，只要伸长脖子，只要张开嘴，狠狠一咬——

“嗷！”顾盼把手抽了回来，手背上是一排血淋淋的牙印。

小黄雀儿似乎被这味道所蛊惑，咆哮着就要扑上来。

它尚小，咆哮声不觉凶猛可怖，反而可爱，顾盼以前也没在意过。

可今日，小黄雀儿的气势太足，足得像一只成年健壮的猛虎。

而她，不过一头瘦弱的羊。

无力反抗。

南芜拎起小黄雀儿，往旁边一扔，摔得小家伙头晕眼花的。他便捧起顾盼的手，查看伤势。

“就破了点皮，没什么的，看来它是真饿了，我得赶紧给它弄些吃的。”顾盼说着，仍旧心有余悸。

不知怎么，她刚刚竟生出了小黄雀儿能一口咬死她的念头。

养虎为患。

摇摇头，将自己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

黄雀儿更是威风凛凛，对她照样信任依赖。没道理她养不熟小黄雀儿。

况且，因着自己第一次见着小黄雀儿，身上有她父辈的鲜血气味，它是把自己当做父母的。

猛兽也有人伦，不至于便杀了她。

况且小黄雀儿年纪尚小，只是饿过了头，加之被猎物的血腥味所刺激，一时没能分辨出她来，不必太过紧张。

切好肉回来之后，小黄雀儿与南芜都不见了。

顾盼心中有些不安，南芜总不会一个气恼，杀了它吧。

正要去找，一人一虎却从后院进来了。

小黄雀儿见到顾盼，便想来找她，却因为害怕，垂着四肢不敢动弹。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人心疼。

顾盼忙上前将它接了过来，感受到它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仔细检查一番，却没见任何外伤，不由得好奇：“你对它做了什么？”

“教了它尊卑。”南芜道，看着顾盼手上已然止了血的伤口，觉得很是碍眼。

顾盼虽不知南芜对小黄雀儿做了什么，却也知，定不是什么美好的梦境。

看着小家伙可怜的模样，哪还有前几日虎虎生威的样子？

顾盼虽觉得不忍，却也知是必然。

实话说，她没养过猛兽——黄雀儿他们，都是燕梓桑已经调教好了的。

双方的相处，有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