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代更替是自然定律,不可更改的。他们这些被时间掌控推动的人,只能竭尽全力的,让别人先于自己被卷入洪流之中。
这是要神经紧绷争分夺秒的关键时候,燕平生居然还开小差?
顾盼只觉一口气在心口憋闷着,想要发泄出来,却又无处发泄。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南芜问,顾盼这才想起,二人一开始打算去天柱山,是为了躲岳凡天,可是现在......
“岳凡天怎么样了?”顾盼问,她记得刚刚南芜说,岳凡天没死。
“不知所踪。”
顾盼自然不相信岳凡天会抛下弟子们自己逃了,他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又讲道理。
没死,是因为他死不了。
可顾盼相信,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有反击之力,他就一定会跟敌人拼到底,一定会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门人。
不会死的人,就像是人民币玩家,普通玩家虽能对其造成伤害,最后却也是遭反杀的份。
让山海教被屠,而又不知所踪,只有一个可能。
他失去了反击之力,他无法反击,无法抵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山海教被屠的时候,他可在教中?”
“在。你的死讯传出后,他便往回赶。前脚刚到,后脚燕府的人就来了。”南芜道。
顾盼点点头,那么说他的想法没错。
燕府高手林立,有那么一两个能制得住岳凡天的,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们能杀了岳凡天最好,若是不能,只叫他活着。
让他为了自己的失误而还得全教的事而愧疚。
让他为了自己不能护弟子们周全而痛苦。
让他有仇不能报,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当天的惨像,听见弟子们绝望的求救......
生,不如死。
“能找到他在哪吗?”顾盼问,南芜却摇了摇头。
能打听到这些,已是很难得了。
再要更多,却是怎么也不能了。
“燕家的队伍里,包括燕国公制定的头领外,其他人还对另一个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冒犯。”曲清河道,顾盼下意识就要问出声,却及时地掐了自己一下。活生生闭了嘴。
曲清河将她的小动作净收眼底,越发觉得好笑,只等着她忍不住,问出声。
顾盼极力在忍耐,奈何她好奇心本就重,何况是这种,她一定要知道的事。
可是现在不能问,问了就输了。
曲清河只耐心等着,也不着急,笃定了顾盼一定会发问。
“谁?”
问是问了,可问的人,不是顾盼,而是南芜。
对此,顾盼松了口气,看恩人一样看着他。曲清河则是恨得牙痒痒。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小子专门拆他的台。
赶明儿有空,再找个地方打一架去。
“苗探锋苗老爷子。”心中虽气,可曲清河也知,南芜发问,他要不回答,顾盼脾气上来了,能自己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