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月白色华袍的男子凑在季流年面前,笑如牡丹盛开,艳压群芳,又是花中之王,傲视群雄。
男子脸上笑意融融,“这价格是越开越高了,只是你为什么不喊价呀?你不是说要买么?”
季流年瞥了他一眼,看着自己依旧是往后仰着,而对方则身子往前倾,这暧昧的姿势令季流年不悦,伸手直接按在男子胸膛一推,将他一把推回座位。可季流年显然低估了对方的无耻,他居然趁着季流年推他胸膛之际,任由她将自己推回椅子,然后伸出左手,一把握着季流年推自己的雪白皓腕,‘啧啧’两声,打量了起来
,“肤白如雪,尤赛桃花,果真是好漂亮的皮肤呀。”
月花色袍子的男人毫不吝啬的夸奖,季流年拼命想抽回手,可对方的手就像长在她的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季流年咬紧牙关,她终于承认,这个男子的力量,远远超过自己。
而且距离遥远的自己悲伤。
男子瞧着季流年挣扎无果,一双眼饱含怒气,恨不得下一刻就给自己心口来一刀。
忽然,男子轻笑出声,宛如春风吹拂,“你好像很生气啊?”
季流年冷哼,“我为什么要生气?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男子闻言,眼睫暗下,长长的睫毛压下,他的眼眸上,宛如遮上了两片银杏叶一般美丽。
正是他按下眼睫,所以没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夹带着悲伤。
片刻,男人一挑眉,一双眼又是风情万千,仿佛刚才的失落与悲伤,只是错觉。
男子唇角挑起笑意,看着季流年道:“那在下将启智果买下来,送给姑娘,算作赔罪,如何?”
季流年又试着收回手,可是依旧没用。
现在已经不是自己挣扎了,而是他愿不愿意放过自己。
片刻,季流年眼里的怒气升腾的更多,可她却更加清冷,“我说过了,我没有生你气,所以,你不需要赔罪,启智果,我自己买得起!”
男子闻言,鼻翼微动,轻轻哼笑一声,然后,低头,就在被自己握着的玉手上,落下一吻。
季流年心里恼羞成怒,只觉得右手手背有一瞬的温暖,然后,男人抬起头,依旧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人。
“现在,你生气了么?”男子问。
季流年冷笑,眼睛里仿佛要飞出千万冰剑,不但要把男子冰冻,还要把他千刀万剐。
“我说了,我不生气。”季流年清冷的好像一潭死水。
男子面色不见迟疑,菱唇勾笑的看着季流年,“那这样,你我谈一个条件。”
季流年听着,只觉得这个男人是个神经病,莫名其妙。
不过对方比自己强太多,季流年无奈,在这个以武为尊,拳头就是道理的世界,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落在下风了。
所以她缓了口气,看起来更加平静,就像一块矗立在山顶上千百年的石头,“什么条件?”
男子见她回应,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欢喜,“我放了你,你就接受我送你的礼物。”
说着话,男子偏头,看着高台上今天要拍卖的启智果,回过头,唇角的笑意更浓,“礼物,就是那启智果。”
季流年眉头皱的已经成了一个川子,再皱就要打成死结了。
良久,季流年缓缓开口,“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墨西楼摇头,“我说正经的。”
季流年微微低头,看着始终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狮子,也就是母龙吟兽变成的。
季流年看着它,脑海里跟它传音,“大龙吟兽救我!有登徒子!”
趴在季流年怀抱里睡觉的狮子眉眼不动,好像真的是陷入了沉眠。
只是脑海里,母龙吟兽却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是墨西楼。”
季流年正瞪着面前人,脑海里传来母龙吟兽的声音。
瞬间,她的脸染满冰雪,那还来不及消失的愤怒被冰冻在了脸上。
她的眼里充满着震惊,很快,那震惊的眼神里又染上了很多看不懂的情绪,渐渐的,她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季流年看着面前这宛如月华之人的公子,难怪,完全不认识的两人,她却初见就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原来,他是墨西楼!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他又要出现?
为什么每次自己一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为什么!!
季流年心里无数个疑问,到底是为什么?
墨西楼,你真的是舍得下本钱!
面前身穿月牙色锦衣华袍的男子,看着面前丑陋的女子,她的眼神,从光华万千,一寸寸黯淡,最后变得复杂。
那复杂里有太多他读不懂的情绪,有的是失落,有的是失望。
可就这么一点,他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她已经,认出了自己。这个想法升起,墨西楼浑身无力,季流年趁机收回手腕,雪白的皓腕上有两道浅浅的红痕,抽回手后,现在已经淡的快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