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让素来高傲的孙姮有种被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的羞辱感,一腔怨恨自然朝着杜宛筠而来了。
“哼!杜宛筠,前些日子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孙姮恶狠狠地说道,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杜宛筠的话。
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她是嫔妃,而杜宛筠已是有名号的四妃之一。这是孙姮心中永远的痛,每每想起,便让她恨极欲狂。
杜宛筠神色冷淡,不屑地笑了笑。所谓前些日子的帐,也不过是几天前天发生的一场小小份争罢了。那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她便带着舒儿在御花园内坐了坐。偏偏孙姮带着一帮人也来了,还看上了她所在的那处亭子,趾高气昂地要她让开
。
杜宛筠自然不让,双方便争吵了几句。
说是争吵倒也不恰当,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孙姮在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说什么她出身卑贱,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蛊惑陛下,这才一时得了意……
好巧不巧地,那日皇帝下了朝之后,也因为天气不错的缘故来到御花园中散步,便见到了这一幕。皇帝到的时候,孙姮正怒气冲天地发着脾气,上蹿下跳的模样,活生生像个市井泼妇。而杜宛筠只是淡淡笑着,神色平淡看着她,一旁的舒儿倒是被吓得不轻。因为孙姮毕竟有毓贵妃这个后台,真是翻起
脸,杜宛筠多半也讨不了好。
结果自不必说,皇帝龙颜大怒,狠狠训斥了孙姮一番,若不是毓贵妃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只是孙姮的嫔妃位子也保不住了。
杜宛筠淡淡道:“原来姮嫔还记得前几天的事,本宫看姮嫔现在的样子,倒是与那日的威风不相上下呢。”
孙姮不由一窒,心虚地回头看了看,然后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你,去外面守着!”
她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快步跑了出去,孙姮哼了一声,怒视着杜宛筠:“你除了蛊惑陛下,让陛下替你撑腰之外,还有什么能耐!”
杜宛筠疑惑着地看着她,缓缓道:“我等既然入得皇宫,便是陛下的女人,不倚靠陛下还能依靠谁?至于姮嫔说的蛊惑……”
杜宛筠神色骤然冰冷,目光凛然:“姮嫔说本宫蛊惑陛下,陛下何等圣明,又岂是本宫能蛊惑的了的!倒是姮嫔你,说话可要小心些,不然本宫可要叫陛下来,请他评评理了。”
孙姮目瞪欲裂:“你敢狡辩,如果不是你使些龌龊手段,陛下又怎么会……”
“住口!”杜宛筠厉喝。杜宛筠一直以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一副淡雅中稍显柔弱的性子,平日里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笑意。孙姮几次三番地为难,也从不曾见她发怒。此刻她神情冷肃,眼神凌厉地低喝,顿时将孙姮吓住了
。
“你,你想干什么……”孙姮有些底气不足。
平日里欺负惯了了人,突然发起怒来,让她有些不习惯。可见恶人也怕恶人磨。
杜宛筠从矮榻上起身,缓缓逼近孙姮。她本就比孙姮高出半个头,此时微微俯身,以俯视的目光看着她,顿时给孙姮以莫大的威压。
“姮嫔,你好大的胆子!”杜宛筠一字一顿,每说一句就朝前逼近一步,孙姮被她突然爆发出的气势所迫,不自觉地后退着。杜宛筠盯着她的眼睛,冷冷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本宫蛊惑陛下,可陛下何等心智,如何会被我等蛊
惑,还是说,姮嫔你觉得陛下糊涂无知吗?”
“不,不,本宫,我不是这个意思……”孙姮结结巴巴地说着,随即大怒,她怎么会被这个出身低贱的乡下人给吓住了。
“杜宛筠,你胡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杜宛筠直勾勾看着她,许久哼了一声,转身走回矮榻前,慢悠悠坐了下来,才不咸不淡地开口:“姮嫔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则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什么叫祸从口出!”
孙姮怒视着杜宛筠,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明明是她来找这个贱人的麻烦,怎么到头来,竟被这贱人教训了!
“杜宛筠……”
杜宛筠蓦地抬头,冷冷的目光将她剩下的话都堵回肚子里。
“姮嫔,你若不知道什么是尊卑,本宫不介意教导你一番。”
孙姮指着她,手指微微颤抖,娇艳的脸蛋也扭曲起来:“杜宛筠,少在我面前摆你宛妃的架子!”
贱人,不知死活的贱人!看你能得意到几时,我这次来,就是来将你打落尘埃的,到时候,倒要看看你这贱人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嚣张!
孙姮想起自己此番来的目的,底气顿时足了不少,看着杜宛筠一阵冷笑。“杜宛筠,你在宫里行巫蛊之术,还敢这么嚣张,我倒要看看,陛下会不会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