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王头缠白绸,一副病容,揉了额头摇头叹气连连,立时做出一副病怏怏受尽委屈的神态。
赵王面色一沉,微躬了身紧张地问,“怎么,是珏儿这畜生胆敢来冒犯幺皇叔吗?看本王回去不打断他的狗腿!”
流熏心头一颤,暗骂这老畜生好狠,为富不仁,寸毛不拔,竟然还来告黑状。更当了她的面混淆黑白颠倒是非,或许这老匹夫是疑心她那计策是景珏所出,就特地让她这从犯亲眼得见了他安定王的厉害,杀鸡给猴看,让她给景珏带话回去,让景珏知道他的厉害。
安定王狠狠瞪一眼流熏,又对赵王说,“那日,你那宝贝儿子登门来,口口声声是说来拜望老夫,还同这位郡主抱来一群猫。谁想,那些猫儿身上满是松明粉,抖落得老夫府里四处都是,又靠近了本王的粮仓……”
流熏心里暗暗窃笑,那些松明粉洒了一路,随后的猫儿和在安定王府下手纵火声东击西劫粮草的人,就多亏了这些猫儿引路才得了手。
赵王眉头不展,旋即打断安定王的话紧张道:“幺皇叔是说闹鬼一事吗?提起此事,幺皇叔可曾听说信阳郊外古墓里查出无数私藏的兵器的诡异事儿?”赵王透出一脸的神秘放低了声音,仿佛透露一条惊天的秘密。
安定王一惊,满眼惶惑摇头问,“古墓?兵器?在哪里?”
赵王煞有戒备的看一眼流熏喝道,“熏儿,你先退下!”
流熏一福退下,耳听了身后赵王的声音时高时低,“……皇上得此密报勃然大怒,想是有人借河南旱灾意欲谋反,才特遣了翊炫星夜兼程赶来河南带兵围剿缉拿反贼。”
“可是查到?”安定王紧张的问。
“尚未有线索,”赵王叹气道,“也不知是何人暗中修筑的地下古墓私藏的兵器,皇上的意思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逆贼势必会先私囤个十万石以上的粮草为军粮,有暗中打造了兵器,才能趁了灾民遍地招兵买马谋逆出兵。所以,翊炫此来河南,就是依着这线索在秘密查访此事。”
说到此,赵王更是放低了声音问,“王叔身在信阳,可知只信阳城内,有哪些王公大户屯粮惊人,似有异动的?”
安定王一个寒战,眸光呆滞,动动唇,慌忙摇头推说不知。
赵王道,“听熏儿和珏儿说,如今幺皇叔府上清苦,日日吃薄粥度日呀,虽然清贫些,倒也图个太平。那些家有廪食充足的人家,怕是还不知如何去向皇上解释脱身呢?不需几日,申侯爷就要带兵莅临河南镇守,严防逆乱。怕是介时更是宁可错杀,不得放过。必有冤死鬼了!”
赵王神神秘秘的一番描述,慌得安定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暗自庆幸,反是因祸得福了。他本是欲向赵王狠狠告上景珏一状,不依不饶的闹上一番,如今反是难以启齿了。
赵王叹息片刻,忽然恍悟过来问,“啊,是了,皇叔刚才说,珏儿他,如何冒犯皇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