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文知州还认得本殿!”
燕恒冷笑一声,文知州身体一震,脚下一软,竟是直接从马上滚落下来。
“大人。”
他身后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没让他摔得太过狼狈,可他这被人看一眼就从马上摔下来的姿态,已经是狼狈至极了。
知州脸色胀红,站稳之后一把挥开扶着他的侍卫,心道自己的确是太过紧张了。
太子又如何,在这崇州地界,可没人识得这太子。
何况,他既然敢来那正好,在这里若能解决了他倒是省事,他还能立上一大功。
思及此,他压抑住心底对燕恒的惧怕,看向燕恒呵呵一声,“你是从哪里来的宵小贼人,竟然敢冒充我朝太子?就连本知州都差点被你给骗了!”
对于他这故作的模样燕恒不过轻勾唇角,天流却是上前一步,冷声一喝,“大胆,太子殿下面前竟敢不敬!”
文知州浓眉一皱,“你们这些贼人莫要混淆视听,你们身边这些马车之上是何物?若非贼人,何故遮遮掩掩?我朝太子可不会做这偷鸡摸狗的事。”
天流眼底闪出火星,正想动手之时燕恒的目光落在了文知州的身上,暗蓝眸子里冷光忽闪,“三年不见,文知州果然叫本殿刮目相看。若是不亲自前来还当真不知,这崇州竟然已经成了你文家之地。”
沁冷的目光朝四周举着火把刀枪的士兵身上看过,“这崇州的官兵也成了你文家的私兵。”
所有人面色都是大变,那文知州唇角几动,正想着如何圆话,燕恒忽然低笑出声,笑声低沉悦耳,却如数九寒冬的风,让人心都生了寒。
“既是如此,这崇州也没有留的必要了。”
他那笑声让人发寒,那眸光让人心慌,文知州浑身一颤,后背已经透出冷汗。
下意识后退一步让侍卫挡在自己身前,“你……你这贼人想做什么?来人,将这些贼人给本知州拿下,谁能取他项上人头,本知州重重有赏!”
他这色厉胆薄的模样让燕恒眼底生出嘲讽,就凭着这样的人,亦想颠覆他夕煜皇权,简直……痴心妄想!
其他官兵虽然对燕恒的身份有疑,可到底文知州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自然也只能是听命行事。此刻听了文知州之言,就算犹豫,也只能硬着头皮拔刀。
天流等人亦是抽出了佩剑,只等着燕恒下令动手。
燕恒的确是抬了手,却并非下令。
众人只见到他手中有浅紫色光芒忽闪,文知州眼前亦是一花,瞳孔大睁,喉咙上又是一痛。
紫光闪过,血光喷溅。
文知州大张了嘴,却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身体已经倒了下去。一颗头颅倒是飞了出来,带着血花,砸在了愣在一旁的士兵当中。
变故来得太突然,直到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开来众人才骤然回神,随后惊叫出声退让到一旁,看着地上那颗血淋淋的头颅个个面色惨白。
之前被文知州挡在身前的侍卫已经吓傻了,颤抖个不停,谁也不知道,燕恒是如何透过他杀了文知州,他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惧。
秋风荡过,惊叫声过后,驿馆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众士兵面面相觑,知州大人就这么被杀了,他们现在是要动手还是不动手?
天哲微微狭眸,大步走到那文知州的头颅之前,直接用手提了头发将其提起,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走回去,接过另一人递来的布随意卷起。
燕恒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袖,眸光扫过那些僵在当场的士兵,缓缓道:“文成仕胆大妄为目无皇室,本殿会将其头颅带回北阳交于泽帝凤皇。文家,灭九族。崇州府兵……”
他忽然顿住,好像在想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众人大惊失色,当真怕了,慌忙放下手中兵器跪倒在地,口呼着“太子殿下千岁,太子殿下恕罪。”
燕恒淡淡的别开眼,抬眸看向夜空,那双暗蓝的双眸中却融不进丝毫星光,他勾唇,语声缓慢又冷酷,“崇州府兵,一个不留!”
夜色静谧,就连天流天哲等人亦是惊讶的看向燕恒,向来无甚情绪的云流眼底划过一抹讶异,可见燕恒的决定于他们而言亦是难以相信。
这些人已经放下了武器,到底是夕煜之人,殿下这般,岂非让人觉得太过残酷?
无人动作,燕恒目光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需要本殿亲自动手?”
天流等人手微微一颤,颔首,“属下领命!”
不管燕恒的决定是对是错,作为燕恒的随身影卫,他们要做的都只能是服从命令。
而天流等人对付普通士兵足以以一敌百,几百士兵拾起丢下的刀枪虽想反抗,却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燕恒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面倒的厮杀。
这个长夜注定染满鲜血,万籁俱寂中却有不断的惊呼惨叫之声响起,整个崇州府的上空都弥漫着浓烈呛人的血腥之气。
燕恒垂眸,手中的扳指开始泛出光芒。
他眉心微动,眼底闪过一抹迟疑,却也不过一瞬,转而便只余冰冷。
为了夭夭,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哪怕,屠尽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