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拔灼却并没有让李慕云久等,也没有给他杀人立威的机会,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帐篷的帘子一挑,他已经在十来个人的簇拥下从里面走了出来,打着哈哈说道:“逍遥国公,好久不见,小汗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李慕云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拔灼,嘴角微微一挑,抖手将圣旨展开:“拔灼,薛延陀可汗真珠夷男之二子,宜……”
不想,刚刚读了一半,那拔灼已经探手过来,随手李世民的圣旨往过一抓:“好了好了,逍遥国公不必再读了!本汗读的书不多,听不懂这里是什么意思!”
苏烈站在李慕云的身边,将这一幕全部看在眼中,义愤填膺之下,大步而出手中长枪一摆:“大胆拔灼,敢对圣上无礼?!”
岂料那拔灼竟然没有露出一点畏惧之色,反而撇撇嘴:“怎么?你们唐人这是什么意思?先是安排了大度设刺杀某父,现在又想杀了本汗?莫非你们真当我薛延陀好欺不成?”
果然是这样!李慕云瞳孔微微一缩,看着那拔灼说道:“拔灼,我等奉天可汗陛下之命前来宣旨,可不是听你信口雌黄的,要知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能乱说,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掉脑袋?只怕未必!”拔灼一挥手,四周数百薛延陀士兵同时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李慕云等人,而他却缓缓开口说道:“谁不知道我大哥当初是被你抓到的,只是不知道你给我大哥下了什么药,竟然控制了他,让他竟然做下刺杀父汗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面对拔灼的指控,李慕云哼了一声,反问道:“是么?这就是你对夷男之死的解释?”
“不错,李慕云,大唐有句俗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次你自投罗网,如果不能用你的人头祭奠父汗,我拔灼罔为人子。”
拔灼似乎站就料到李慕云不会在这个时候与他争论谁对谁错的问题,故而一番说的很是大义凛然,颇有为父报仇不惜与大唐开战的架式。
李慕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向四周那些举着长弓的薛延陀士兵扫了一眼:“这个理由很不错,足够强大,既然这样,那你为何不让他们下手直接将李某杀了?!”
拔灼看着被长箭指着的三人,得意的一笑:“现在杀了你太容易了,我大哥在你的手上不知受了多少苦,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会在你身上一点点报复回来。”
李慕云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只是怜悯的看了拔灼一眼:“是么?那么你又准备怎么向天可汗陛下交待你的事情呢?擅自杀了大唐天使可是大罪!除非你能把我们所有人都留下。”
“不不不,我只要将你留下就可以,冤有头债有主,与其他人无关!”拔灼摇摇手指,转头看了一眼苏烈和契苾拓:“如果不想给他陪葬,你们两个现在就可以走了。”
“如果某家不走呢?”苏烈与拔灼对视良久,沉声问道。
“不走?那就一起死好了,黄泉路上你们也正好可以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