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牛进达微微皱了皱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庞文龙片刻,眉头微展再次问道:“那么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九千五百余人。”庞文龙懒得与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争论,他不需要那些人相信自己,只牛进达相信就足够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来说服众人,只能赌老牛的眼光与见识。
这一次牛进达并没有让他失望,只略一沉吟,便扭头对身边副将道:“你马上点齐五千骑兵出城劫杀,务必不能让吐蕃人合入散他几营。”
“将军……”副将有些犹豫,还想再说什么,但牛进达却不给他这个时间,大声喝道:“速去,延误军机,军法从事!”
这下,副将没什么可说了的,只能点头应是,转身而去,不多时城门洞开,五千骑兵如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吐蕃人在松州城已经围了几达半年,经常想出各种花样来诱使城中唐军出城,副将之所以犹豫,便是怕中了吐蕃人的奸计。
不过随着他出城不久,刚刚的犹豫便不翼而飞,看着那些为了逃命不分东西南北,连武器都没有,有些甚至还光着身子的吐蕃士兵,丫一声大喝便当先冲了上去。
五千骑兵面对连武器都没有的敌人,并不比面对草人困难多少,或是马撞,或是刀砍,总之刀下无一合之敌,很快便散成一片,将那些向其他营地逃窜的吐蕃人杀的换了方向。
只是唐军的骑兵还是太少了,只有区区五千之数,面对跑的到处都是的吐蕃人,哪怕他们拼了全力,也还是无法完成全歼的任务。
不过管它呢,被围了好几个月的副将这个时候眼里只有敌人,能不能全歼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甚至为了这场杀戮盛宴,他连出城前老牛的交待都忘的一干二净。
而就在他杀的兴起之时,余光突然瞥见一条身影,此人银盔银甲,身披白色战袍,手中一枝银色长枪,座下一匹黑色骏马,在万军丛中横冲直撞,所遇之敌如砍瓜切菜,人马皆碎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特么谁啊?这也太彪悍了吧?大唐军中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狠角色!
副将自认是属于猛将型的,但看了那人的在敌军之中纵马而过的身影之后,不得不自惭形秽,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而就在副将发呆的空当,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杀到了他的面前,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回事!战场之上发什么呆,还不随我杀敌!”
啊?女的?副将连同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亲卫眼珠子瞪的比坐下战马的眼睛都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杀的敌人丢盔弃甲的白袍狠人儿竟然是女的。
女的啊!大唐什么时候有女将了?这特么是开玩笑么?难道是自己耳朵坏了?副将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亲卫,亲卫也在看着他。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杀敌吧,是不是女的等打完了仗再说,副将把心一横,一挥手中大枪,追在苏婉晴的身后便向一个方向杀了过去。
不过这个时候稍稍冷静下来的他总算是想起派人给牛进达报信,说明城外的情况。
松赞干布十二岁接掌吐蕃赞普,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追的上天不路,入地无门,带着千余精骑还被一个女人杀的丢盔弃甲,慌不择路,如果不是东西两座大营发现情况不对,派了数千骑兵前来接应,估计他这个赞普今天便算是当到头儿了。
可就算这样,那负责接应的数千骑兵也落得一个肉包子打狗的下场,能回到营地的根本没有几个,大部分都被那女子带人给剿了个精光。
太狠了,太凶残了,太彪悍了,松赞干布入了营地之后,看着在大营外面纵横驰骋的那个女子,咬了半天牙还是没敢放出半句狠话。
西、北、东,三个方向松赞干布一共布置了三万人马,再加上他本阵的五万精锐,吐蕃为了这次战役一共派出八万骑兵,对外号称十万。
可是现在本阵被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五万人死的死逃的逃,就算是重回另外三处大营,一个个也都吓破了胆子,根本无心再战。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后勤没了,那些带来的牛羊被这一把大火烧死近半,余下的也跑的到处都是,眼下这个情况他自然是无力再去收拾,所以只能便宜了唐军。
松赞干布怎么想也想不通,唐军是如何从自己身后冒出来的,那可是一支人数近万的部队,不是十几个人的土匪,抽冷子一下冒出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而与外面垂头丧气的吐蕃军不同的是,松州城里无数百姓载歌载舞,庆祝这一次的大胜。
吐蕃人败了,五万吐蕃军灰飞烟灭,余下多人已经不足为虑,毕竟松州眼下也有三万人的部队,况且战斗力并不比吐蕃人弱,三万对三万,吐蕃必败。
为什么?因为松州有一位女将军,这位将军曾经追的吐蕃赞普丢盔弃甲。
牛进达的副将对苏婉晴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从打城外回来就像小弟一样跟在她后面,端茶递水伺候的那叫一个殷勤,弄的苏丫头老大不好意。
牛进达倒是没说什么,迎了李慕云进城之后,一副老怀甚慰的神情,拉着他问这问哪仔细打听着他们是如何穿越丛林的各种细节。
而就在城中欢庆的时候,城头上的守军传来消息,吐蕃人正在合兵,西,北、东三个方向的吐蕃已经似乎想要合到一起,不知道是准备决战还是撤兵。
老牛听到消息,笑着对李慕云说道:“逍遥王,你怎么看?”
李慕云倒是没有客气:“一群被吓破了胆的家伙,再打他一次,可保边境二十年无忧!”
“说的好,不知你想怎么打?”牛进达继续问。
不过让老牛意外的是,刚刚还牛、、逼哄哄的李慕云立刻怂了:“牛将军,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鳖,命好才被太上皇收为义子,有了今天的身份,这打仗的事情实在不专业,关于怎么打的问题,您就是问守城门的小卒都比问我强上许多。”
“呃……”牛进达愕然无语,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他的话头,心中一句MMP憋在喉咙里面实在不知道是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