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时不时的也会有刚刚进来的人,把朝廷的旨意递给叶青,这些都是自进入大宋疆域后,皇城司的人或者是朝廷通过路府州送过来的朝廷文书。
“你还有这时间?”赵汝愚看着房间内来来往往的人影,无聊的叹口气道:“自进入我大宋疆域后,朝廷的文书你收到的不比老韩少,按我宋廷惯例,大概现在催你回临安的文书应该不在少数了吧?”
“反正不少,不过倒是也不至于让我连夜赶路不是?”叶青看着手头整理的差不多的纸张,剩下的便交给了武判等人去整理,自己则是扭过身来,在赵汝愚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
“那就是打算走水路了?”赵汝愚主动给叶青倒了一杯茶水问道。
“不错,从安康上船南下,一路经襄阳、荆州等地,到了池州之后再走陆路或水路到临安。”叶青把手里的地图递给了赵汝愚说道。
“嗯,这样倒是能够早些回到临安,不过水路也得小心才是,不比江南水路宽阔,而且有些地方水流湍急,甚至还有不适宜行船之地,还需走陆路而后再改水路。唉……总之每次回临安,对我来说,就如同行军打仗似的,累的很啊。”赵汝愚显然也很想早些回临安,但无奈朝廷旨意没有下来前,他这个成都府的知府,还需要继续窝在这里等候着。
“赶路就没有不累的。”叶青笑了笑,他比谁都清楚这个时代赶路的艰辛,毕竟,怕是这个时候,南宋还没有哪个人像他一样,用了近两年的时间,转了大半的华夏大地。
“他喊累还情有可原,你喊累怕是就不应该了吧?”门口传来了韩侂胄声音,身后竟然还跟着那梁雁跟风解二人。
不等叶青起身示意,韩侂胄就已经示意梁雁跟风解在另外一边坐下,随意的指了指门口站在的一长排手捧各种礼物的下人,而后对着叶青道:“这是我谢谢你在兰州的人情,兴元不比江南,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并不多,何况太多了对你赶路也是拖累。”
“舍不得就说舍不得,整什么怕拖累人家赶路啊,人家从临安到金国都城,又跨风雪草原到夏国,而后又回到我大宋疆域,这一路上都没有觉得累……。”赵汝愚毫不客气的揭露着韩侂胄遮掩真实意图的话语。
“你闭嘴,就你知道的多?我老韩家又不比掌控市舶司的史家,哪来那么多大手笔,就是外面这些,都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换做他人,能给一半就算是不错了。”韩侂胄毫不客气的打断赵汝愚的话语,脸上丝毫不尴尬的说道。
倒是一路上早就已经习惯了韩、赵两人斗嘴的梁雁跟风解,再次听到两人的斗嘴,不由得低头抿嘴轻笑着。
“如此说来,那就得多谢韩夫人了?若不是韩夫人,怕是韩兄你还不会对我出手如此阔绰了吧?”叶青笑着指了指梁雁,毫不避讳的直接给人家更称呼为韩夫人了。
韩侂胄听到叶青嘴中的韩夫人先是一愣,而后才恍然大悟的给了叶青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倒是一旁的梁雁,听到韩夫人三字时,脸颊带着通红的娇羞,在几人跟前越发的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了。
叶青伸手接过武判跟许庆等人整理好的所有纸张,不等说话,赵汝愚就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我出去透透气去,你们先聊着。”
随着赵汝愚走出去后,武判等人便跟着一同走了出去,最后梁雁跟风解才有所反应,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而后则是一顿,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低着头对着叶青跟韩侂胄行礼后,才快步的走了出去。
房间内瞬间变得空旷了起来,只剩下了坐在椅子上的叶青跟韩侂胄两人。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韩兄如此客气,又送了我那么多礼物,那么这份小小的敬意还请韩兄收下。”叶青把厚厚的纸张全部递给了韩侂胄道。
“这些是什么?”韩侂胄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叶青,而后目光才移向叶青顺着桌面,推到他面前的厚厚纸张。
“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韩兄多年来都不曾动摇其抗金收复失地之志,这可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毕竟,如今我大宋偏安一隅多年,除了隆兴北伐外,多年来便再无战事,这使得朝堂之上,能够像韩兄这般不忘初心的忠君爱国者,已是不多见。所以不管有用没用,我都认为这些当该是给韩兄一份才行。”叶青的语气带着一丝的敬重跟严肃说道。
不管历史上如何评价韩侂胄,但其收复失地、力主抗金的意志就不曾变过,就冲这一点就值得叶青钦佩。
虽然多年后,由他一手发起的开禧北伐同样是以失败告终,但最起码比起其他人来,心中能够一直坚持着收复江山,统一中原,不畏金人的英雄豪杰,在叶青眼里,如今南宋这个时代,怕是也只有韩侂胄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