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身边有两个千娇百媚的人伺候着,都能忍住不下嘴,哪里会将春娘这么个残花败柳看在眼底哦?”春十三娘看似幽怨的娇笑道。
“哼!”奚荏冷哼一声,警告春十三娘话里藏话莫要将她捎进去,但见韩谦这一刻竟然下意识的搓起手指,似在回味昨日清晨的触感,恨不得拔剑戳过去。
这时候一声夜枭唳叫在静寂的夜里突兀的响起来。
“这么明显的传讯信号,也不知道改进一下,好像就怕天下人不知道有人在这里办事似的!”韩谦看向蹲在院墙内角,露出头看院子外动静的奚发儿说道,“有逮到什么老鼠没有?”
“田爷押了一人过来,其他人都被拦截在泥柳巷外,或许是怕惊忧到大人。”奚发儿说道。
韩谦示意守在后院门前的护卫打开门,让田城进来。
看到田城押进来的人脸,韩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冯文澜找到你交易,还算是有点小聪明,但这时候玩这种聪明,就是蠢不可及啊,你为何要替你家主子惹事?”
春十三娘看清来人的脸,也是吓了一跳,问道:“殷大人今夜怎么会想到光临寒舍?”
“韩大人想怎么对付我,希望能给殷鹏一个痛快。韩大人应该知道殷鹏受王家及信王的大恩,绝对不会吐露楚州半点秘密的。”楚州馆知事殷鹏自然不会理会春十三娘这种角色,看到韩谦仿佛乞丐般坐在春十三娘宅子后院的鱼池,便知道中了韩谦的计,而他之所以会咬钩,也是想逮住春十三娘后,拷问出信昌侯府及韩家父子身上更多的秘密来。
赵庭儿也是颇为震惊,她之前还猜测冯家大费周章的将冯翊、孔熙荣接回去,会找安宁宫及太子那边求助,没想到冯家竟然找的是楚州信王的人。
“我与王大人是什么交情,怎么会为难殷知事?恐怕殷知事不能当今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我只能被迫无奈,只能请殷知事到兰亭巷做几天客,还请殷知事莫要见罪!”韩谦笑了笑,又问田城,“逮住几个?”
“让一人逃了,杀了两个,逮住三个,要不要吊起来拷问?”田城说道。
“大家都是大楚臣子,今天的事有人伤了性命已经是不该,不要再为难他们,看押起来便好。”韩谦说道。
殷鹏自然不信韩谦是心慈手软之辈,但揣摩不透韩谦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当下也是闭着嘴不吭声。
看着韩谦要直接将殷鹏等人押走,春十三娘焦急的问道:“你们这就走了,我怎么办?”
“冯文澜、孔周两家府上都没有什么动静,并没有派人盯过来,或许冯文澜还以为我被彻底蒙在鼓里,不想额外派人惊动到我吧,”韩谦负手而立,看了看春十三娘,说道,“你要是怕死,也可以去我那里避一避。”
春十三娘这时候不敢嘴硬,令几名一头雾水的丫鬟、婆子留下来看管院子,她简单的收拾过细软之物,便跟随韩谦回到兰亭巷。
虽然春十三娘在兰亭巷口的后面有一栋院子,但现在韩谦捉住楚州在金陵城内的核心人物殷鹏,谁也不知道楚州下一步会有什么反应,她不管赵庭儿、奚荏二女看她的神色如何冷淡,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走进韩家大宅里。
姚惜水这时候接到消息已经韩家大宅里等候,直到看春十三娘随韩谦他们进来,焦躁的神色才稍稍缓解,心里也是侥幸韩谦将她、春十三娘等一批人的名单向姜获、袁国维二人公开后,晚红楼内部也进行更彻底的梳理与切割,将有可能暴露的蛛丝马迹掩藏得更深。
要不然的话,她们今晚的狼狈将难以想象。
见殷鹏看到姚惜水一脸惊讶,韩谦故作讶异的问道:“怎么,冯文澜找你交易,难道没有说姚姑娘也是我手下的秘谍?哦,我明白了,殷知事在冯文澜的眼里分量还不够啊,他先交待出春十三娘,原来也只是叫殷知事验证他所说的真假而已,顺便误导王大人及信王以为他手里真掌握了多少三殿下的秘密!很可惜啊,冯文澜要是真能掌握我们多少秘密,我今天夜里也没有办法守株待兔捉住殷知事您了?”
不管韩谦怎么说,殷鹏都不予以理会。
“将他们关押到后院地牢里去,”
韩谦刚要让田城将殷鹏以及另外三名楚州密谍关押到后院地牢里去,高诏一脸便秘的走进来,附到韩谦耳畔说道,
“王文谦的女儿骑马要闯进兰亭巷来,要不要扣押下来?”
虽然高绍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殷鹏的耳朵极尖,要从田城手里挣扎开来,朝韩谦怒目瞪来,喊道:“韩谦,你要敢伤害小姐,我家大人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韩谦自然不是怕殷鹏的威胁,却也是大感头痛,怎么都没有想到王文谦的女儿王珺径直闯到兰亭巷,跟遇见瘟神似的吩咐高绍道:“扣押下来干什么,还嫌不够麻烦的,别管她是过来做什么,赶紧将院门关上,不要让她闯进来。真是嫌事情不够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