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汐应声朝她看来。

华染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我知道您现在心情不好，但是……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沉闷，好歹您说说话，您怎么想的告诉我，就算烦躁，我来跟您一起承受，别自己憋在心里好吗？”

顾南汐怔怔地看着华染。

她实在没想到向来惜字如金为人清冷的华染会跟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也正是顾南汐与众不同，对于华染来说意义更加重大，所以才能她此一时有如此突变。

华染道：“您别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好吗？我真的很担心您。”

华染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并且她向来没有十分在意的人或事，对她而言，连这条性命都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唯有顾南汐是她的例外。

她希望顾南汐可以过得幸福，希望她这一辈子都顺风顺水，希望她所相信所依赖的人会永远陪伴她保护她。

一旦她发现顾南汐所经历的与她所希望的不一样，她会比自己遭遇苦难时还要无法接受。

所以顾南汐现在这个状态，华染不禁觉得担心，更多的是心疼。

她不想让顾南汐承受这些，如果可以的话，她来替她承受，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她永远都遇不上挫折。

这样的前提下，顾南汐觉得出乎意料的这句话，就变得合理了许多。

顾南汐看着华染眼神里的担忧与真诚，突然感觉有些鼻酸，她赶紧使劲儿吸了一下鼻子，省得自己真的哭出来，然后倾身过去一把抱住华染。

顾南汐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尽量把眼眶里正打算往外涌的泪水风干掉。

顾南汐才不哭，顾南汐抠得很，眼泪那么宝贵的东西她可得好好留着。

“华染，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其实华染没觉得自己对顾南汐特别好，她觉得自己对顾南汐这样的应该的，反倒是顾南汐对她的好，才是让她能记怀一辈子的。

更能让人感动的话华染也不会说了，她只觉得总算让顾南汐开了口，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也上手拥住顾南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顾南汐放开华染的时候，脸上虽然没有挂起来明朗的笑容，但总算也没有方才来时路上那么苦了。

接着，两人便往兰馨苑的方向走了。

走了一段，顾南汐问道：“我不在的日子，顾南恩可找过你们的麻烦？”

华染摇头说没有。

顾南汐想想倒觉得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她最近都有别的事情要忙，而且顾南汐也不在兰馨苑，她大概也就懒得对兰馨苑下手了。

况且现在还想了个更高明的手段，在自己身边养细作。

顾南汐又道：“明初的事，青屛和明玉估计都还不知道，明初大抵也不会认定我们已经发现她了。等回去后，我们都不要提这件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华染点了点头。

可是顾南汐转念一想，依着华染那个性子，保不齐发现明初有异常之后就已经吓唬过她了，赶紧又补上一句：

“你也权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倒是还想看看，顾南恩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华染觉得自己之前确实吓唬过明初，现在顾南汐既然这么嘱咐了，那她就当傻子也无妨，所以就同意了。

“至于怎么处置她……”顾南汐话音落下，缓缓地抬头，略微有些失神地看着前方。